決心拒絕「黑心素食」

        上個月(十一)初，臺中市衛生局接獲民眾檢舉，檢驗出素食燕丸、九層塔花枝羹、培根肉片，裡面竟有豬魚雞等動物性成分；上月底，臺北市衛生局也抽驗市售食品，從七件散裝素食品中檢出豬、雞及魚等動物性成分，這些都因嚴重違反食品衛生管理法，罰緩四萬到二十萬元。據臺中市衛生局食品管理課承辦人員說明：檢舉人說吃的時候，感覺含有骨頭，送去檢驗，結果裡面含有豬、雞動物性成分；另外兩件則是九層塔花枝羹及培根肉片，動物性成分則是豬、魚、雞。
        像這樣，黑心素食彷如幽靈一般，無聲息的不斷出現在臺灣素食市場。它利用素食大眾的善良不與人爭，以及多數修行者的出離、不關心，加上政府也沒有積極管理的有利環境而大賺黑心錢。儘管三、四年前昭慧法師等宗教界人士與社會上少數公益團體、營養師曾大力指控，政府主管衛生機關也曾到市場查察，但隨著人們的健忘與主管機關的無暇顧及，因此販賣黑心素食的情勢又死灰復燃了。傷害國民健康而大賺黑心錢的事依舊存在，也持續擴大其危害中。
        大家知道，素食在臺灣由來已久。其動機從早期因宗教信仰而茹素，到現在因追求健康養生而素食；其材料也從醃製醬菜到有機蔬果，甚至有些追求美食主義者也把素食材料精緻烹調而成所謂的「法式蔬食」；其年齡層也從中老年人到青壯年；其人口數更從數十萬到數百萬。可見素食所涵蓋的結構、層面可謂既深且廣，因此不論素食的製造、販賣、消費乃至市場的管理、營養衛生的監督也就益形重要。萬一製造過程或販賣環境或消費者的食用知識有所偏頗或不當，導致國人健康受損，進而危害社會將極為嚴重。
        在這些傳統與現代的素食料理中，除了蔬食以外，豆類的加工製品佔了很重要的比重；尤其近年來食品加工原料及技術的提升，各類加工製品的樣式、味道、口感、色澤更是五花八門。此原本取決於市場之供需，但有些商家或食品製造業者為了追更高的利潤，不擇手段的添加色素、人工香料、防腐劑以及豬肉、雞肉、魚、蝦等葷食材料。這對廣大素食人口的健康，產生立即危害的影響，也對不明就裡的慈悲出家人造成修行障礙。如此劣行，政府及消費者不能不去正視。
        據中華民國關懷生命協會這些年來的調查公佈：臺灣市售素食有高達七成摻雜豬肉、雞肉和魚肉等動物成分，牛肉也疑似在列，情形相當嚴重。這些素料一聞就感覺出臭腥味，且多數採「可復原」包裝，免受食品標示規定，免標示詳細生產地、添加物等資訊，然而這些用保鮮膜、塑膠盒包裝的加工製品價格通常較真空包裝便宜，但卻潛藏危機。這類產品包括魚板、貢丸、燕餃、竹輪、魚排、燕丸、魚羹、大小魚丸、素火腿、蟹棒和干貝等，嚴重危害全國廣大素食族群的權益。
        此外，不少素食營養師也指出：「素食者不小心吃到葷食，頂多覺得噁心，但不會吃死人；真正會吃死人的是素食加工品摻過量防腐劑。」當你走一趟傳統市場，你就會發現許多散裝素雞、素魚、豆干等素料在市場擺上一整天，卻一點也不發酸、也沒有怪味。這可合理的懷疑防腐劑摻多重。還有許多豆干、豆皮一打開塑膠袋甚至可以聞到一陣藥水味。據臺聯於十一月二十六日上午公布各大賣場與市面販賣的豆干及油豆腐等豆類製品檢測結果；經由台北市政府衛生局提供之「鑽食試劑」做檢測，發現近半數的豆類製品含有不得於食品中殘留的「過氧化氫」(俗稱「雙氧水」)。這次檢測取得樣品十五件，其中有八件含有過氧化氫，其中兩家知名賣場不合格比例達五分之四和三分之二。其實，只要曾是素食販售業者，或素食餐廳業者，或曾在素料加工廠工作過者，這些事對他們而言早已不是新聞，根本不稀奇。據市場調查：目前臺灣素食餐廳以自助式為大宗，而這些餐廳對素料的依賴性超過五成以上，由於素料加工品愈來愈精緻化，素料的範圍不只是素雞、素鴨等傳統豆類製品而已，當前最流行的素生魚片、素烏魚子、素獅子頭、素腰子等含葷比例也極高。業者為的是有形有味的素食加工品更符合消費者重口味的習慣；部分業者為求產品外形逼真、口味真實，也就摻入動物葷食以符合消費者期待，真是悲哀。
        這些現象除了不肖業者昧著良心賺取黑心錢外，國內素食食品加工製造的管理沒上軌道，政府主管單位也沒有善盡輔導監督的責任，任由一些不具食品加工專業及設備的業者，以家庭手工的方式製造。甚至有些業者對於香料、色素及調味料怎麼添加才不會危害身體的知識都欠缺，有的以為只要放到冷凍庫冰存，細菌自然可消滅。他們以低價搶攻市場，餐廳業者為了降低成本，消費者為了節省荷包，如此自然惡性循環了。因此，與其全責怪於不肖業者及政府，消費者本身是否也應捫心自問，自己是否也因無知或慣性而成了幫手。由於部分消費者對健康飲食的知識觀念欠缺，加上貪小便宜的心態；因此不知也不會選擇或拒絕，而成為始作俑者。因為，沒有需求就不可能有供應，這本是市場機能，不會改變的法則。
        回顧過去三年來，社會上的一些宗教界人士、公益團體、民意代表等都曾舉行記者招待會或聽證會，揭發不肖商人製造販賣黑心素食事件，也頗獲得回響。政府主管機關也被動配合檢驗、訂定CAS優良素食檢驗標章，但卻不見成效，黑心素食依然滿天飛，廣大消費人口依然受害。相較於牛肉檢驗出疑似含有狂牛症案例所受到的重視，黑心素食的問題可謂「不受重視」了。難怪臺聯要譴責政府長期以來只檢驗不管理，罔顧消費者權益了。
        為今之計，恐怕只有靠廣大消費者自己的覺醒了。我們可以拒買黑心素食、拒吃黑心素食。真的，我們可以發揮螞蟻雄兵的力量，挑戰不可能的任務，相信有一天，黑心素食可以在市場上絕跡。但前提是您要有拒絕的決心。
此外，正確的素食觀也是很重要的，這也是主動性、積極性的作為。筆者姑且把素食族群粗分為：為宗教信仰而素食、為養生保健而素食、其他因素等三類人口。
        為宗教信仰而素食者，不論佛教徒或一貫道信徒，當是為了遵守「不殺生」的戒律或學習佛陀慈悲的精神。印順導師在《教制教典與教學》中說：「依佛法說：佛教徒並非絕對的蔬食（喫菜）主義者，蔬菜中的葷辛──蒜薤等是不食的。也不是絕對的反肉食（從動物而來的食品）者，牛羊的乳酪，是佛所許食的。所以佛法不是一般所想像的食菜、不食肉，佛教徒的不食肉，只是『不殺生』的實踐。」又說：「不殺生，為佛教處世利生的根本法則。一切戒行──道德的行為，都是以此為根源的。如歸依是初入佛門的信行，歸依時就說：『從今日乃至命終，護生』……所以，『護生』為佛法的重要核心，是佛教所本有的，大乘佛法所徹底發揚的。慈悲為本的不殺生，不食肉，都根源於此。」因此，筆者認為若是因宗教因素而素食者，更應體認素食的真義乃大慈悲心行的實踐，當然不殺生的，不管是我殺或因我而殺都是為惡造業；若是迫於宗教迷信而素食，而心理仍眷戀著大魚大肉，故須假借素鴨素魚之形與味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那就怪不得沒良心的黑心業者抓住你的心，扣住你的胃了。
        至於為了養生保健而素食者，根本就是要以五穀雜糧和蔬菜水果為主，減少進食紅肉等飽和脂肪和精製食品，應由不飽和脂肪如植物油代替；因為這些蔬菜水果、五穀雜糧、豆類和橄欖油為主的食材不但符合目前「高纖、高維生素、低脂」的健康風潮，研究更證實這些飲食可以降低罹患許多疾病的風險。因此，市售的黑心素食對您的健康管理是背道而馳的。
        至於其他因素而素食者，可能是基於還願或部分初一、十五茹素或為追求美食的人士來說，實在是最大的受害者。為了自己的健康，為了完成自己的心願，寧可少吃也不要吃進一堆有害於健康的飲食觀念是必要的。
        總之，黑心素食已困擾了我們廣大素食族群好久好久了，基於自己的權利，為了自己的健康，我誠摯的呼籲：我們實在需要痛下決心拒絕它！痛下決心拒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