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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發菩提心集》講記（十二）卷中
二、顯過勸持戒門（中）
唐‧慧沼大師撰 呂姝貞講述
（3）舉喻顯勝──須陀洹不願殺生，不惜壽命而護淨戒
全如1：一須陀洹人，生屠殺家，年向成人，應當修其家業而不背殺。父母與刀并一口羊，閉著屋中而語之言：「若不殺羊，不令汝出，得見日月、生活飲食！」
就像：有一位證得初果的人，確定將會解脫輪迴，不再投生三惡道，但卻投生到以屠宰為業的人家。長大成年，照理應該學習繼承其父母的家業；但是他為了嚴守不殺生戒，而不願繼承父母的屠宰業。有一天，父母給他一把刀和一頭羊，並把他和羊關在屋子裡，告訴他：「如果你不殺羊，就不讓你出門，讓你看不到太陽和月亮，也不供給你活命所需的食物！」
兒自思惟言：「我若殺此一羊，便當終為此業，豈以身故為此大罪？」便以刀自殺。父母開門，見羊在一面立，兒已命終。當自殺時，即生天上。
這位孩子獨自思量：「今天我如果殺了這一頭羊，就會終身做屠夫這個行業，我怎能為了自己的身命，而造作了這種殺生的大罪呢？」他為了堅決護持不殺的淨戒，寧願喪失自己的生命，也不願傷害眾生的生命，以免墮入地獄，因此就拿起父母給他的那把刀結束自己的生命。不久，父母把門打開，赫然看見羊站在一邊，而兒子已經去世。話說當這位青年為了堅持戒律而自殺的那一刻，因現世、過去護持淨戒等善業、福德成熟，立刻轉生天界了！
若如此者，是為不惜壽命，而護淨戒。
像這樣，就稱為不惜捨去自己的生命，以護持嚴守不殺生的清淨戒律。
（二）戒盜──不與取有十罪
如佛說：不與取者有十罪。
又如佛陀所說：別人不給而自己偷取的竊盜行為，有十種過失。
何等為十？
是哪十種？
一者、物生〔主〕當嗔。
物主因財物損失，造成種種不便，影響生活，甚至危及生命，一定會激發其嗔怒心。
二者、重疑。
因竊取他人財物，心生劇烈恐懼而疑心深重，隨時深怕被發覺、揭露。這不但會影響自己對真善美聖的學習，更易趣惡而墮落！
三者、非時行，不籌度。
不懂得思量止惡行善的適當時機，也不懂得正確的籌措生活需用的錢財。
四者、朋黨惡人，遠離賢善。
竊盜成習的話，物以類聚，會與惡人交友結黨，遠離賢能善良的人。
五者、破善相。
竊盜行為必然破敗了原來善良慈和的形貌。
六者、得罪於官。
不與而取，已冒犯、觸怒了官府法律。
七者、財物沒入。
竊取的錢財物品，最後會被沒收。
八者、種貧窮業。
只知竊取他人的財物，而不努力謀生，是種下生活貧窮的因緣。
九者、死入地獄。
死後，會墮入地獄受種種折磨的果報。
十者、若出為人，勤苦求財，五家苦2共。
在惡道受完罪，投胎為人後，即使辛苦所賺來的錢財，卻會和國王、盜賊、火災、水災，及敗家子等所共有，自己無法完全擁有。
（三）戒邪婬
1.關於偷人妻妾之罪
有邪婬者，問曰：若夫主不知、不見、不惱，他有何罪？
與配偶之外的人有不正常的男女關係，若問：如果女方的丈夫不知道、沒看見，也不感到氣惱，那我有什麼罪過？
（1）明偷人妻妾之罪
答曰：夫妻之情，異身同體，奪所愛敬，破他本心，是名為賊。又復，惡名醜聲，為人所憎；少樂多畏，或畏刑戮，又畏夫主、傍人所知；多懷妄語，聖人所呵。
針對這個問題回覆如下：有婚姻關係的男女雙方，雖然身體各自不同，但因婚姻的締結，產生榮辱與共、禍福相依的生命共同體；因此，若有第三者介入，奪取別人所喜歡及敬重的對象，破壞別人原來的心意，這就稱為竊盜他人的人。而且還會讓不好的名聲被人所厭惡、指責，以致生活中快樂的事減少，恐懼的事卻因此而增多，或既怕被刑罰或殺戮，又怕女方的丈夫及別人知道，所以為了隱瞞，就經常隨便亂說荒唐無稽的話，這是聖人所呵責的。
（2）思惟以自制邪婬
又復思惟：我婦他妻，同為女人，骨肉情態，彼此無異，而我何為橫生惑心，隨逐邪意？邪婬之人，破失今世、後世之樂。迴己易處，以自制心。若彼侵我妻，我則忿恚；我若侵彼，彼亦無異？恕己自制。
再者，好淫佚的人，應當要思考：我自己的太太和別人的妻子，同樣都是成年女子，她們的骨肉之身及情懷姿態，並沒有什麼不同；我為什麼會胡亂發生迷惑之心，而隨著邪惡不正的心意去淫佚人家呢？不邪婬者，現世可以獲得好名善譽，讓身心安樂；因持戒，來世得以獲得一切煩惱永盡的益處。反之，有男女間不正常關係的人，會失掉今生及來世的快樂。因此，我們要能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並對自己的慾望、情感、行為加以約束，不使越出常軌。因為如果別人侵犯我的妻子，我一定會很怨恨、發怒；同樣的，如果我侵犯別人的妻子，別人的反應，不是和我一樣嗎？既然人同此心，所以要以推己及人之道，來約束自己的慾望、情感、行為，以免越出常軌。
如佛所說：邪婬之人，後墮劍樹地獄3，眾苦備受；得出為人，家道不穆，常值婬婦、邪僻殘賊。邪婬為患，譬如蝮蛇，亦如大火，不急避之，禍害將至！
如同佛陀曾經說過的話：違法行婬的人，將來會墮入苦痛無量的劍樹地獄中，承受劍樹的葉子，落在身上，導致頭面、手足、身體的傷害；鐵嘴鳥啄眼等各種沉重的痛苦。即使受罪完畢，得以投胎為人，家裡也不會和諧，經常會遭逢行為淫亂放蕩的婦人，及邪惡、凶殘使壞作亂，或不合正道竊盜財物的人。違法行婬的禍害、災難，猶如毒蛇，也像烈火，如果不迅速的避開，禍患、災害將會很快降臨！
2.邪婬十罪
如佛所說，邪婬有十罪：
就如同佛陀曾經說過，違法行婬有十種過失：
一者、常為所婬夫主欲遮害之。
經常被情婦的丈夫想要追殺、危害。
二者、夫婦不穆，常共 諍。
夫妻的婚姻生活，因為失去彼此的信任而無法和睦相處，又因不具包容心、經常各執己見、不肯相讓而起爭執。
三者、諸不善法日日增長，於諸善法日日損減。
眾多不好的事天天增加，而一切美好的事則天天減少。
四者、不守護身，妻子孤寡。
由於縱慾以及不愛護自己的身體、性命而早夭，讓妻子、兒女成為孤兒寡婦。
五者、財產日耗。
個人所擁有的財物和產業，一天比一天減損。
六者、有諸惡事，常為人疑。
一切壞事只要發生，就會被人猜忌、懷疑與你有關。
七者、親屬、知識所不喜愛。
邪婬的行為不被自己的親戚、朋友喜歡。
八者、種怨家業。
種下仇家業果的因緣。
九者、身壞命終，死生4地獄。
身體器官敗壞，去世之後，就會墮入極苦的地獄。
十者、若出為女，多人共夫；若為男子，婦不貞潔。
地獄受罪完畢，如果投胎做女人時，會和許多女人共有一個丈夫；如果投胎做男人時，妻子無法守住貞操。
（四）戒妄語
1.妄語之過失──覆瓶喻
妄語之人，先自誑身，然後誑人；以實為虛，以虛為實，虛實顛倒，不受善法。譬如：覆瓶，水不得入。妄語之人，心無慚愧，閉塞天道、涅槃之門。觀知此罪，故不應作。
以不實之言欺誑他人的人，是在內心先欺騙自己，然後再欺騙別人；把真的當成不真實的，把不真實的當成真的；由於真假顛倒，所以不會接受善法，無法獲得信受善法的利益。就如同：瓶口朝下覆蓋的瓶子，水無法流進瓶中一樣。以虛言欺誑他人，或為自利而隱蔽真實的人，內心不覺得慚愧，把生天的途徑關閉，甚至把入涅槃的門戶給阻塞了。因此，既然已經知道妄語的種種過失，就不要有妄語的行為。
2.實語之功德──稠林喻
復次，觀知實語，其利甚廣。實語之利，自從己出，甚為易得，是為一切出家人力。如是功德，若在家人，共有此利──善人之相。
再者，講實話的利益是很廣大的。講實話的利益，操之在己，是很容易獲得的，它是一切出家人力量的泉源。這種功德，在家人也和出家人一樣，都可以同樣獲得利益──這是心地慈悲，常作好事的人的行為。
實語之人，其心端直，易得免苦。譬如：稠林曳木，直者易出。
說實話的人，心是正直的，因此很輕易就能不受苦。比如：把樹木從茂密的樹林中拖出來，直的樹木因為沒有橫生枝節的牽絆，是非常容易就能拖出來的。
3.人何以故而妄語
（1）遭事苦厄，妄語求脫
世人愚癡少智，遭事苦厄，妄語求脫，不知事發今世得罪，不知後世有大罪報。
如果妄語有上述這麼多的過失，為什麼還會有人說謊呢？因為一般人愚笨無知、不明事理、缺少智慧，當他們遭遇苦患與災厄時，就想說謊以避開災難，他不知道不僅這輩子犯罪，下輩子更是有很大的罪報。
（2）三毒多
復有人雖知妄語罪，慳貪、瞋恚、愚癡多故，而作妄語。
又，有些人雖然知道為自利等原因而隱蔽真實，以虛言欺誑他人的罪報，但是由於貪求而不滿足、氣憤發怒、愚笨無知的人多的緣故，因此還是會說謊話。
（3）惡心妄證──俱迦離例
復有人雖不貪瞋，而妄證人罪，心謂實爾，死墮地獄；況貪、嗔、癡，惡心妄證？如：提婆達多弟子俱迦離，常求舍利弗、目犍連過失；是時，二人夏安居竟，遊行諸國，值天大雨，到陶作家，宿盛陶器舍。此舍中先有一女人在闇中宿，二人不知。
又，有些人，雖然不是由於貪心或氣憤發怒，卻胡亂、任意使用荒誕不合事實的憑據、事實，來斷定或誣指別人有過失，是因為他內心裡以為這件事是真實的而加以指摘，死後仍將會墮入極苦的世界中；何況是為了貪得自己的利益、生氣發怒、智慧不足等因素而隱蔽真實，以邪僻不正的想法、念頭，胡亂、任意使用荒誕不合事實的憑據、事實，來表明或斷定別人有過失？舉例來說：提婆達多的弟子俱迦離，經常要挑剔舍利弗及目犍連的過失；當時，舍利弗和目犍連二人在結夏安居結束之後，到各國去遊歷。有一天，遇到下大雨，他們就到製陶的人家中去躲雨，睡在放置陶器的屋子裡。適巧，在屋中，原本就有一位婦女先住進去了，因為天色很暗，所以他們倆人並不知道。
此女人其夜夢失不淨，晨朝趣水澡浴5。是時，俱迦離偶行6見之。俱迦離能相，知人交會情狀，而不知夢與不夢？
這位婦女當晚做了一個婬穢的夢，而流出不清淨的體液，第二天早晨，她就到水邊去洗澡。當時，剛好俱迦離和弟子同行經過，看見這位婦女在洗滌穢物。俱迦離善於相貌，能夠知道行婬人的氣色，但卻無法分辨是夢中行婬或是非夢中行婬？
是俱迦離顧7語弟子：「此女昨夜與人情通8。」即問女人：「汝出在何處？」
這時俱迦離回頭告訴弟子說：「這位婦女昨天晚上和人做不正當的男女關係。」於是他就問這位婦女說：「妳昨晚睡在什麼地方？」
答言：「我在陶師屋寄宿。」
這位婦女回答說：「我昨晚暫時借宿在陶師的家裡。」
又問：「共誰？」
俱迦離接著又問：「妳跟誰同住？」
答：「二比丘。」
這位婦女回答：「和二位比丘。」
是時，二人從屋中出，俱迦離見已，又以相驗之，意謂二人必為不淨。先懷嫉 ，既見此事，遍諸城邑、聚落告之。次，到祇洹9，唱此惡聲。
這時，剛好舍利弗及目犍連從陶師的房舍中出來，俱迦離看見二人後，又見到女人行婬的氣色，於是就斷定他們二人一定是和這個女人行婬了。俱迦離心中原本就已經存有嫉妒二人的意念，後來又親自遇見此事，於是他就到各城市、村落去宣揚這件事。接著，又到祇樹給孤獨園廣為散佈這個不名譽的消息。
於是中間10，梵天王來欲見世尊，佛入靜室11，寂然12三昧13；諸比丘眾，亦有閉房三昧，皆不可覺。
在這事情進行的時候，護持佛法與鎮國利民的大梵天王來到祇樹給孤獨園的祇洹精舍，想要拜會佛陀；而佛陀正在禪定的屋舍中住於寂然不動之境；其他的比丘也都各自閉門將心定於一處，沒有人意識到梵天王的到來。
即自思惟：「我故來見佛，佛入三昧。」且欲還去，即復念言：「佛從定起，亦將不久。」於是小住。俱迦離房前，扣戶而言：「俱迦離！俱迦離！舍利、目連清淨，汝莫謗之而長夜受苦！」
梵天王心想：「我特別來拜會佛陀，而佛陀正進入將心止於一處的安定中。」於是就想暫時返回，但後來又想到：「過不久，佛陀就會由入定中出定。」因此，就暫時留下來。過了一會兒，梵天王就前往俱迦離的房子前面，敲他的門說：「俱迦離呀！俱迦離！舍利弗和目犍連的心既清淨、柔和又安詳，你不要譭謗他們呀！免得自己因口業，而遭受漫漫生死輪迴之痛苦喲！」
俱迦離問：「汝是何人？」
俱迦離追問說：「你是什麼人？」
答言：「我是梵王。」
梵天王回覆說：「我是梵天王。」
問言：「佛說汝得阿那含道，何以故來？」
俱迦離又問：「佛陀曾提及你已經證得三果阿那含道，不再返至欲界受生了，為什麼還來這裡呢？」
梵王心念而說偈言：
「無量法欲量，不應以相取；無量法欲量，是野人14覆沒！」
於是梵天王在心中思考了一下之後，就說了一首偈語：
「想要衡量世間與出世間的一切萬法，不應該以形相來執取貪著而不願捨離；如果想要以邪見、邪行來測量無量的一切法，這粗野無禮的人就會被罪業覆蓋而墮落！」
說此偈已，到佛所，具說其事。佛言：「善哉！善哉！快說此偈。」
說完偈語之後，梵天王就到佛陀那兒，告訴佛陀這件事。佛陀說：「很好！很好！這首偈語說得太好了！我將趕緊覆說這首偈語。」
爾時，世尊復說此偈。
於是，世尊把這首偈語又重說了一遍。
梵天王聽佛說已，忽然不現，即還天上。
梵天王聽佛陀說完這首偈語後，忽然就消失，立刻返回色界初禪天。
爾時，俱迦離到佛所，頭面禮佛足，卻住一面。
這時候，俱迦離來到佛陀面前，以當時印度人最高敬意的禮拜方式，即以兩手承接佛陀的雙足，並以自己的頭面接觸它。向佛陀頂禮之後，再站到旁邊去。
佛告俱迦離：「舍利、目連清淨人，汝莫謗之而長夜受苦！」
於是佛陀就告訴俱迦離說：「舍利弗和目犍連的心清淨而柔軟，你不要譭謗他們，以免自己長夜受苦！」
俱迦離白佛言：「我於佛語不敢不信；但，自目見了了，定知二人實行不淨。」
俱迦離向佛陀說：「我對佛陀說的話不敢不相信。不過，我是親眼目涎得很清楚，我確實知道他們二人行婬。」
佛如是三呵。俱迦離亦不受，即從座起去。還其房中，舉身生瘡；如芥子，漸大如豆、如棗、如抖，轉大如瓜，翕然15爛壞；如大火燒，叫呼嗥16哭，其夜即死，入大蓮華地獄。
於是佛陀呵責了他三次；但，俱迦離都不接受，就起座離去。回到自己居住的房屋中，不久，他的全身就開始生瘡；起初像芥菜籽一般的大小，漸漸的，大得像豆子、像棗子、像
抖子，最後大得像瓜果，然後很快地潰爛敗壞。就像大火燃燒一般的疼痛。他放聲大哭，當天夜晚就喪失生命，墮入大蓮華地獄中。
有一梵天夜來白佛：「俱迦離已死！」
有一位色界初禪天的天眾晚上來告訴佛陀，說：「俱迦離已經去世了！」
復有一梵天言：「墮地獄！」
又有一位色界初禪天的天眾來說：「俱迦離墮入大蓮華地獄！」
其夜過已，佛命僧集而告之言：「汝等欲知俱迦離所墮地獄壽長短不？」
天亮之後，佛陀集合眾僧，並告訴大家說：「你們想知道俱迦離所墮落的大蓮華地獄，壽命有多長嗎？」
諸比丘言：「願樂欲聞。」
所有比丘齊聲回答：「我們想知道。」
佛言：「六十斛17胡麻，有人過百歲取一胡麻而去，如是盡，阿浮陀地獄中壽故未盡。二十阿浮陀地獄中壽，為一尼羅浮陀18地獄中壽，如是餘者，皆二十數。俱迦離墮是摩訶波頭摩19地獄中，出其大舌，以五百釘釘之，五百犁20耕之。
佛陀說：「有人每一百年來拿一粒胡麻，這樣把六十斛的胡麻都拿光了，而阿浮陀地獄的壽命都尚未結束。二十個阿浮陀地獄的壽命，是一個尼羅浮陀地獄的壽命；二十個尼羅浮地獄的壽命，是一個阿羅邏地獄的壽命。二十個阿羅邏地獄的壽命，是一個阿婆婆地獄的壽命；二十個阿婆婆地獄的壽命，是一個休休地獄的壽命；二十個休休地獄的壽命，是一個漚波羅地獄的壽命；二十個漚波羅地獄的壽命，是一個分陀梨迦21地獄的壽命；二十個分陀梨迦地獄的壽命，是一個摩訶波頭摩（大蓮華）地獄的壽命。俱迦離墮入的是摩訶波頭摩地獄，其中的獄卒會把他的舌頭拉出來，用五百個釘子釘住，然後用五百具耕翻土地的犁來耕這個舌頭。」
爾時，世尊說此偈云：
這時，世尊就說了偈語：
「大22士之生，斧在口中，
所以斬身，由其惡言。
應呵而讚，應讚而呵；
口集諸惡，終不見樂！
心依邪見，破賢聖語；
如竹生實，自毀其形。
受罪如是，不應妄語！」
「人出生之後，利斧就藏在每個人的口中，這個利斧之所以能砍殺人的身體或破壞別人的聲譽，都是由於嘴巴說出無禮、辱罵人的話。
應該怒聲責罵的，卻稱讚他；應該稱讚的，反而怒聲責罵他；口造種種惡業，結果反而無法獲得快樂！
內心相信不正確的邪見，毀壞聖人與賢人的教誨；就好比竹子開花結果實後即死亡，自己毀壞它本來的形體。
猶如俱迦離的內心產生懷疑而妄加譭謗，且因自己不正確的認知，還堅信不疑，連佛陀所說的話都不肯採信，將會受到如俱迦離的罪報；所以，我們不應該惡心妄證而損人害己。」
4.妄語十罪
佛說：妄語有十罪。何等為十？
佛陀曾說：隨便亂說話或說些荒唐無稽話語的人，有十種過失。是哪十種？
一、口氣臭。
從口中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二者、善神遠之，非人垹得便。
有德行的神祇將會遠離，鬼怪等反而乘機而入。
三者、雖有實語，人不信受。
即使講了真實、不妄不異的話語，別人依然不會相信你的話是真實的。
四者、智人謀議，常不參預。
有智慧的人在談論義理時，經常沒有參與的機會。
五者、常被誹謗，醜惡之聲，周聞天下。
經常被譭謗，醜陋惡劣的名聲遍傳各地，眾人皆知。
六者、人所不敬，雖有教 埁，人不承用。
不受人們的尊敬，雖然有很好的見解想要教誡、告知別人，但沒有人要聽用他的教誨。
七者、常多憂愁。
經常因許多事情的不順遂，而讓他擔憂發愁。
八者、種誹謗業。
由於以不實的言語說某人的壞話，期使大家都誤信此人為壞人，而種下譭謗的業因。
九者、死墮地獄。
去世之後將會墮入地獄，受種種極端折磨的痛苦。
十、出得為人，常被誹謗。
在地獄受完罪之後，即使投胎為人，因不務誠實，妄語無信，也會經常遭受別人的譭謗。
如是種種，故不應妄語。
由於妄語有以上種種過失，所以不應該違背觸犯，而隨便亂說荒唐無稽的話。
註釋：
1.全如：古人口語之一，意即「就如」、「就像是下列的例子」。《大正藏》校勘欄：減去「全」字。
2.《大正藏》校勘欄：減去「苦」字。
3.劍樹地獄：十六小地獄之一。《長阿含》第十九〈地獄品〉（大正1．123
b）曰：「劍樹地獄，縱橫五百由旬，罪人入彼劍樹林中，有大暴風，起吹劍樹葉，墮其身上。著手手絕，著足足絕，身體頭面，無不傷壞。有鐵嘴鳥立其頭上，啄其兩目，苦痛萬端，悲號酸毒。餘罪未畢，故使不死。久受苦已，乃出劍樹地獄。」說明罪人入劍林中，當暴風一起，吹落劍樹的葉子，落在罪人身上，以致頭面身體無不傷壞。另有鐵嘴鳥啄其兩目，苦痛無量，久受苦之後，方得離開此獄。
4.《大正藏》校勘欄：死生＝墮於。
5.澡浴：洗澡。
6.偶行：結伴同行。
7.顧：回首、回頭看。
8.情通：通情。指做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9.祇洹：印度佛教聖地之一。或稱為「祇園」、「孤獨園」，為祇樹給孤獨園的簡稱。相傳是憍薩羅國給孤獨長者，用大量黃金向波斯匿王太子祇陀購買他在舍衛城南的花園，建築精舍，供作釋迦牟尼佛居住說法的場所。而祇陀太子亦將園中樹木奉獻給釋尊。因而以祇陀太子、給孤獨長者兩人的名字命名。北魏．楊衒之《洛陽伽藍記》卷一：「中有禪房一所，內置祇洹精舍，形製雖小，巧構難比。」
10.中間：在事情進行的時候。
11.靜室：清靜的房間。亦用以指專供禪定的屋舍。
12.寂然：沉靜無聲的樣子。
13.三昧：修行者之心定於一處而不散亂的狀態。《成實論》卷十二：「今當論三昧。問曰：『三昧何等相？』答曰：『心住一處是三昧相。』」
14.野人：稱粗野無禮的人。
15.翕然：忽然。
16.嗥哭＝號哭＝放聲大哭。
17.斛：量詞。古代計算容量的單位。十斗為一斛，後改作五斗為一斛。
18.尼羅浮陀：《大智度論》卷十六（大正25．176c），指出有熱、寒兩種地獄：八炎火地獄為炭坑、沸屎、燒林、劍林、刀道、鐵刺林、鹹河、銅橛；八寒冰地獄為阿浮陀（少多有孔）、尼羅浮陀（無孔）、阿羅邏（寒戰聲也）、阿婆婆（亦患寒聲）、畝畝（亦是患寒聲）、漚波羅（此地獄外壁似青蓮花）、波頭摩（紅蓮花罪人生中受苦）、摩訶波頭摩。
19.摩訶波頭摩：八寒冰地獄之一，又譯為大紅蓮花，是指受罪的人因寒苦增極，皮肉凍裂，全身變紅，就如同大紅蓮花一樣。故俱迦離墮入摩訶波頭摩地獄即是大蓮華地獄。
20.犁：耕翻土地所用的農具。
21.分陀梨迦：寒冰八地獄之一，白蓮華之意。
22.《大正藏》校勘欄：大＝夫。
23.非人：指人類以外的某類眾生。有時指天、龍、阿修羅等八部眾，有時指鬼神所幻化而成的「變化人」。各佛典對「非人」的內涵，所說並非完全相同。
24.恥：告誡、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