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10.02講于法雲文教協會

法句經講記(三十八 )

釋傳道主講

北傳〈雙要品第九〉二十有二章

南傳〈雙品第一〉二十章

貳、釋頌義及因緣

【北傳】
11.以真為偽 以偽為真 是為邪計 不得真利
12.知真為真 見偽知偽 是為正計 必得真利
   偽,音(魏)gui7語跪切
   得,音(德)tek4地激切

【南傳】
11.非真思真實 真實見非真 邪思惟境界 彼不達真實
12.真實知真實 非真知非真    正思惟境界 彼能達真實

        這二偈,北傳說:「以真」實「為」邪「偽」不真實,「以」邪「偽」不真實「為真」實,如「是」不能正見世出世間因果事理之人,則「為邪」因「計」因所苦(將不正確的因緣計執為造成現存事實的原因),「不」能「得」正見「真」實因果事理的「利」益清涼。
        正「知真」實「為真」實,「見」邪「偽」不真實,則「知」其邪「偽」不真實。如「是」正見從此因、此緣,必然而有彼果報之人,則「為正計」世出世間因果,其「必」能「得」正見「真」實因果事理的「利」益清涼,而不為非因計因所苦。
        南傳說:「非真」實的因果事理,卻「思」其為「真實」;「真實」的因果事理,卻執「見」其「非真」實,以真為妄、以妄為真,這是凡夫眾生常有的「邪思惟境界」。抱持此種邪見、邪思惟者,「彼」人則「不」能了「達真實」的因果事理。
        「真實」的因果事理,能思惟觀察而確「知」其「真實」;「非真」實的因果事理,也能思惟觀察而確「知」其「非真」實,見真知真、見妄知妄,這是透過佛法熏修而得的正見「正思惟境界」,「彼」人則為「能」了「達真實」因果事理者。
        偈中的真與偽(北傳)、真實與非真(南傳了參法師、淨海法師、敬法比丘譯本皆作此)、正法與非法(周金言居士譯《法句經/故事集》作此),究應作何解釋,實有再加說明的必要。依北傳《法句譬喻經》的因緣(詳後),對照《佛遺教經》所云:『佛說苦諦,真實是苦,不可令樂。集真是因,更無異因。苦若滅者,即是因滅,因滅故果滅。滅苦之道,實是真道,更無餘道。1再證諸印順導師對『法』的分類判攝所言:『正知解脫、中道,與變動苦迫的世間,是真實(真諦法)……2,得出所謂「真實」,當指聖者所說的四種真實諦理──四聖諦而言。
        四聖諦:苦、集、滅、道,亦即世間與出世間緣起因果的說明。確認身心、世間的實相是純大苦聚,而苦依無明愛取造業為因而集起(這是世間因果);這惟有依佛說的八正道而行,才能真正滅除苦集之因,而達到眾苦的寂滅(這是出世間因果)──此即佛說四聖諦的內容。能如實知『苦真實是苦,集真實是集,滅真實是滅,道真實是道。3進而知苦、斷集、修道以證滅,此人才可謂之了達真實諦理而能見真實者。所以在前述的釋義中,將「真實」解說為世出世間的因果事理。
        然則愚癡無聞凡夫,或以世間為恆常、可樂而生執見;或知其苦,而卻不知循正道修行以斷苦集之因,來除滅此苦。反倒妄計苦因,將其歸諸上天的懲罰、先祖的餘殃、宿命所決定,或者無因的偶然,徒然在此邪偽因緣的改變上著力,「以真為偽,以偽為真」,自然是「不得真利」,而於眾苦之除滅無功。必得「知真為真,見偽知偽」,從正見正思惟自心與外境入手,由改變觀念而改變言行,才能真正滅除眾苦而得佛法的真實利益。
        此二偈,南傳有一則因緣故事是說到:王舍城的青年優婆提舍與拘律陀,二人向為知交,有一次在觀人嬉戲之時,突生無常之慨,於是二人相偕離家,師事當時著名的苦行者刪闍耶學習解脫之道。嫻熟四吠陀的優婆提舍,在短短的七日之中,即貫通了刪闍耶的教授,而被二百五十弟子尊為上首。然他內心卻清楚地知道自己實未解脫,而刪闍耶的教法,也不再能滿足他對真理的嚮往。於是二人便離開了刪闍耶,再度踏上尋求真理之路,彼此還約定:誰先找到通向解脫的正法,一定要毫不保留地告訴對方。
        當時,佛成道未久,就駐錫在王舍城的竹林精舍。一日,優婆提舍在城中巧遇了正在托缽乞食的佛弟子馬勝比丘,見他威儀庠序、行止端嚴,優婆提舍忍不住上前問他師事何人、所學何法。馬勝比丘就對優婆提舍說了佛陀教示的因緣偈:『諸法從緣生,是法緣及盡,我師大聖王,是義如是說。4優婆提舍一聽,當下悟入,即證預流果。當他把自己與正法的會遇依約告訴拘律陀,並覆誦此因緣偈時,拘律陀也一樣聞言即證預流果。
        既已尋得真理與解脫之道,為了答報師恩,二人於是歡喜踴躍地去找以前的老師刪闍耶,希望能一起去見佛陀,隨佛修行。然而刪闍耶卻回絕了他們,自認也擁有廣大徒眾的刪闍耶,其實放不下身段來就教於佛陀,他形容自己若再成為佛陀的弟子,那就如同大口瓶變成小水杯一般,無論如何,內心上都無法平衡。更何況世人多數是愚癡的,有智慧的只是極少數,何不就讓那有智慧的極少數去隨佛修行,而愚癡的大多數人追隨他呢!
        優婆提舍與拘律陀知道師意已決,就帶領了各自的弟子,到竹林精舍去求見佛陀,並且就在佛陀座下出家。拘律陀因為是目犍利的兒子,所以人家就稱他目犍連;優婆提舍則因母親有一雙如舍利鳥般美麗的眼睛,而被稱為舍利弗(子)。他們二人出家不久,即先後證得了阿羅漢果,日後並成為佛陀的雙賢弟子。至於刪闍耶,佛陀說他為自己的傲慢所害,非但不能見到真理,堅持以非法為正法的結果,便是永遠漂流於正法門外!

【北傳】
13.蓋屋不密 天雨則漏 意不惟行 婬泆為穿
14.蓋屋善密 雨則不漏 攝意惟行 婬泆不生
   蓋,音(界)kai3求蓋切
   屋,音(沃)ok4英各切
   雨,音【有】u7英遽切
   漏,音(路)lo7柳度切
   泆,音(佾)it8英直切
   穿,音【川】chhan1出官切
   攝,音【澀】siap4時劫切
     俗音【涅】liap4柳劫切
     俗音【粒】liap8柳蝶切

【南傳】
13.如蓋屋不密 必為雨漏浸 如是不修心 貪欲必漏入
14.如善密蓋屋 不為雨漏浸 如是善修心 貪欲不漏入
    浸,音【深】chhim1出金切


        第十三、十四章,北傳說:如人「蓋屋」而屋頂「不密」實,「天」一下「雨」,水「則」隨罅縫而「漏」入屋中。我們的心「意」亦復如是,假使修行而「不」能善攝意念思「惟」,以至言語身「行」,心也就「為婬泆」放蕩(「泆」,放縱、放蕩之意)等欲貪乘隙「穿」入(「婬泆為穿」,乃「為婬泆穿」之倒裝),而浸染於貪欲煩惱中。
        反之,如人「蓋屋善密」,「雨」水「則不」能「漏」入屋中。同理,修行而能善「攝意」念思「惟」及言語身「行」,因為「婬泆」放蕩而來的煩惱則「不生」起。
南傳偈意大抵同於北傳,是說:「如」人「蓋屋不」妥善「密」實,一下起雨,屋中「必為雨」水「漏」入而「浸」溼。修行亦「如是」,『諸法意先導5,若「不」從「修心」攝意入手,以至言語身行,則「貪欲」等諸煩惱亦「必」循隙「漏入」,浸染為患。
        「如」人能「善密蓋屋」,那再大的雨,屋內都能「不為雨」水「漏」入而「浸」溼。修行亦「如是」啊!若「善」能「修心」攝意,以至言語身行,則「貪欲」等諸煩惱亦「不」致「漏入」吾心,從而造作身口的惡業。
        這二偈,南傳也有一個因緣故事是關於佛陀的異母弟難陀。自佛成道以來,父親淨飯王即不斷派人來勸請佛陀回國說法,但一直到因緣成熟,佛陀才決定率領眾阿羅漢弟子返回迦毘羅衛。可想而知佛陀的重返故國,是如何受到人民與親族的歡迎;然而,佛陀卻再也不是他們昔日的釋迦太子了。如今的佛陀,是以真理普施教化,令一切人都能追隨他的足跡而解脫成聖的大法王。這一次的回國說法,父親淨飯王即在二天之中證得斯陀含果。『親得離塵垢6,世間哪有比這種報答親恩的方式更殊勝的呢!
        第三天,是佛陀的異母弟難陀舉行婚禮的日子,佛陀卻特意到難陀的房間去向他化緣;但在將缽交給難陀之後,佛就轉身離開了,迫得難陀只好從後追逐佛陀而去。新娘見此,也連忙焦急地追了出來,大聲呼喊難陀,要他快點回來。可是難陀就這麼一路追著佛陀直來到精舍,並且立即被剃去鬚髮,成為比丘。非出自內心的意願而竟被剃出家,這在佛弟子之中是罕見的特例。何以如此?這或者是難陀得度的因緣已屆,所以佛陀才施以善巧先行度他出家。也或者是佛陀預見釋迦族的未來(為琉璃王所滅),而早一步為善根成熟的親族作了安排。
        然而難陀最初是並不滿意這突如其來的安排的。當僧團隨佛移往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時,難陀心中念念不捨的,卻是未婚妻子臨別的呼喚,以及昔日宮中的種種欲樂享受。相形之下,僧團生活簡直毫無樂趣可言,他渴想還俗,回到過去的一切。
        這樣的心思,怎能瞞過神通、智慧無上的佛陀呢?為了安住難陀想要還俗的心,佛陀於是運用神通,讓難陀看見忉利天宮比他未婚妻子美過千百倍的天女們,還善巧地承諾難陀:只要他能精進於佛法的修行,就可以娶其中一位天女為妻。其他比丘知道了佛陀給的承諾,自是不免對難陀嘲諷一番,譏笑他為了女人修行。難陀受了這樣的刺激,乾脆獨自到僻靜處去精進用功,終而證得了阿羅漢果。
        可偏有不知情的好事比丘會去撥動難陀的心,問一些世俗的問題。難陀說他已不再留戀世俗的一切了,然而這樣的回答並不能滿足那些比丘,他們就又去請示佛陀,難陀所言是否屬實。佛陀於是對這些比丘說:『難陀以前就像是屋頂蓋得不善密的房子,常為欲望的雨水所穿透;但現在的他,就如屋頂密實的房子,不再為貪欲煩惱漏穿。因為他已成離欲阿羅漢,永不再為欲望所苦,也不再受生死輪迴!』佛陀因而再說偈言:

「如蓋屋不密,必為雨漏浸,
    如是不修心,貪欲必漏入。
    如善密蓋屋,不為雨漏浸,
         如是善修心,貪欲不漏入。」


【北傳】
15.鄙夫染人 如近臭物 漸迷習非 不覺成惡
16.賢夫染人 如附香熏 進智習善 行成潔芳
   鄙,音(比)pi2邊己切
   染,一音(冉)jiam2入檢切
       一音jiam7入念切
   臭,音chhiu3出救切
   附,音(負)hu7喜拒切
   熏,音(分)hun1喜君切
   行,音(幸)heng7喜競切
   潔,音(結)kiat4求結切
   芳,音(方)hong1喜公切 

        北傳第十五、十六章,南傳並無與之對應的偈頌,因此僅就此二頌釋義。偈說:「鄙」陋淺薄、沒有道德修養的人(「夫」,成年男子之通稱)之浸「染」他「人」,就「如」同人「近臭物」而住,卒將「漸」次「迷」喪其對臭味的敏覺度。「習非」而不以為非、習惡而不知是惡,其結果即是在不知「不覺」中同流合污,「成」就自己的「惡」業。
        反之,「賢」明而有智慧、德行的人(「夫」)之浸「染」他「人」,就「如」同人依「附香」物而住,卒將受其「熏」炙,而「進」德修業、增長「智」慧慈悲。「習」一切「善」、斷一切惡,終而陶養心「行」德性,「成」就高「潔芳」香的人格。
        北傳的第十一至十六章,在《法句譬喻經》中記述了釋尊宣說此六偈的因緣如下:
        佛世,在耆闍崛山(即靈鷲山)後,住了七十餘戶婆羅門人家,因為他們宿世的善根福緣成熟,合該得度,所以釋尊就來到這個村落化度他們。當他們見到釋尊的相好光明、世無等倫,不禁油然生起信敬孺慕的心來。釋尊在樹下坐定,就問這些婆羅門梵志說:『你們居住在此山中,歷經幾世?又以何維生?』
        梵志們答言:『我們居此山中,已經三十幾代,代代皆以農耕畜牧為業。』
        釋尊聞言,就再問他們:『向來遵奉何種修行方式,以出離生死?』
        梵志們再答:『一向事奉日月水火,隨其時節至誠祭祀。村裡若有人死去,就聚集大小族人,唱偈讚頌他往生梵天,以離生死。』
        釋尊於是告訴諸婆羅門梵志:『平日田作畜牧,祭祀日月水火,死後唱言生天,這些皆非出離生死的方法。即使一生造福、遠過離惡,儘多也只是生到諸天,受用福樂;然而未曾修學智慧,福報享盡,終究是要還墮地獄、餓鬼、畜生三途。唯有出家學道、修習清淨心行,才能真正獲致煩惱漏盡的寂滅涅槃。』因此,釋尊就為諸婆羅門梵志宣說了如下的偈頌:

「以真為偽,以偽為真,
  是為邪計,不得真利。
  知真為真,見偽知偽,
  是為正計,必得真利。
  世皆有死,三界無安,
  諸天雖樂,福盡亦喪。
  觀諸世間,無生不終,
     欲離生死,當行道真。」

        這些婆羅門聽了釋尊的開示,紛紛表明願意隨佛出家,成為佛的出家弟子。在得到釋尊一句『善來比丘』的認可之後,這七十餘婆羅門梵志即自剃鬚髮,成為僧團的新成員。
        釋尊於是帶領他們一起返回精舍去;但是才來到半途,這群新剃比丘就因顧戀俗世的生活與在家的妻兒,而心生退意。加上又逢天雨,一時找不到避雨的處所,更讓慘澹的愁緒伺機發酵。度化眾生永有無邊善巧的釋尊,於是就在路邊幻化了數十間的屋舍,好讓一行人入內避雨。眾比丘正暗自慶幸得了歇腳處可以避雨,豈知屋內竟然漏水!釋尊這才藉機教育他們而說偈言:

「蓋屋不密,天雨則漏,
  意不惟行,婬泆為穿。
  蓋屋善密,雨則不漏,
    攝意惟行,婬泆不生。」

        這七十餘位比丘聽聞此偈,雖然強自精進,但內心上卻仍難以擺脫闇昧煩悶。雨停之後,一行人重行上路,見地上有被棄的舊紙,釋尊就命比丘將它拾起,然後問他們:『這是什麼樣的一張紙?』
        諸比丘敬答:『這應是一張裹過香物的紙吧!現在雖然被丟棄在這裡,但仍隱約聞得到它所散發的餘香呢!』
        釋尊沒再開示什麼,就領著眾比丘繼續前行。不久,又見地上有一截斷棄的繩索,就要比丘再去拾取過來,看是什麼樣的繩索?
        比丘們回稟釋尊說:『這一截繩索散發出濃濃的腥臭味,想來該是繫魚的繩索吧!』
        釋尊這時才告誡諸比丘說:『不論是人、是物,本無一定的自性,全憑因緣熏習而成罪福染淨。親近有智慧、修養的賢明之士,久而久之,自己的智慧、修養與人格,也會有所增益。而與愚闇、心思不正的朋友為伍,久而久之,也會隨其造惡而遭受罪殃。就譬如這舊紙與斷索,近香則芳,繫魚則腥臭,但因漸染其習而不自覺知的緣故啊!』於是便說偈言:

「鄙夫染人,如近臭物,
  漸迷習非,不覺成惡。
  賢夫染人,如附香熏,
    進智習善,行成潔芳。」

        眾比丘再聞此偈,對於家庭欲愛之為穢惡淵藪、世俗妻兒之為身心桎棝,才有了更深一層的體認。家,固然是溫暖的,可是為了男女財物的相互繫屬與佔有,卻往往造作諸多的罪惡,所以出家修道要先離去這一重羈絆障礙。七十比丘因而對自己的出家修道生起堅定的信念,在隨釋尊返回精舍後,遂各自攝心修行,終得滌盡諸漏,證阿羅漢果。
                                                                  ※           ※           ※           ※           ※
        『人是習慣的奴隸』,這不單說明了個人的行為軌跡,也說明了個人對自對他、對事對境的一種認知軌跡。所以成為軌跡,乃因其有脈絡可尋,而且成為模式──一種思考模式、行為模式,或者表達模式、溝通模式……,而對外代表個人的一切。
        形成此等模式,或因刻意的學習,或因習焉不察,於是在久熏成習之下,終於習以成性,成了個人與眾不同的標記。所以學習的對象很重要,學習的環境也很重要,無怪乎釋尊會告誡諸比丘說:「鄙夫染人,如近臭物,漸迷習非,不覺成惡。賢夫染人,如附香熏,進智習善,行成潔芳。」與此相呼應的,孔子也說:『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即與之化矣。與不善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亦與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與處者焉。』7荀子則說:『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8
        由上所引,吾人當深自警惕:所以久熏成習、習以成性的關鍵,全來自於不覺。因為不覺,所以從一點一滴的滲透、浸染,終於到達全面地被同化!但是一般人並不容易覺知到這樣的危機,而多是人云亦云,或隨自己的好惡、利害來抉擇一切、建立一切。
        對於自己所好者,或與己有利者的一切(觀念、言論、行為),盡可以全盤的接受或予合理化;然對於所惡者,或與己利相衝突者的一切(觀念、言論、行為),卻抱持高度的質疑或根本給以否定。於是所好者、與己有利者的一切,都被歸為正確、合理,反之則不正確、不合理,而全然不問是非曲直為何。這來自個人好惡與先入為主的成見,不也是另外一種可怕的熏染嗎!而大多數的我們,渾然不覺其惡!就是因為這樣的不覺,所以我們一點一滴地流失自己最淳樸可喜的真與善。但願在佛法的修學中,我們也能一點一滴地發現自己知見上的、性格上的盲點,並且勇於面對、突破,那末,「知真為真,見偽知偽」,雖不中,亦不遠矣!(待續)
【註釋】:
1.《佛垂般涅槃略說教誡經》(亦名《佛遺教經》)(大正12.1112上)。
2.印順導師,《佛法概論》(新版),頁10。
3.《瑜伽師地論》卷三十四(大正30.475中)原文:『我能觀苦真實是苦,我能觀集真實是集,我能觀滅真實是滅,我能觀道真實是道。』
4.《大智度論》〈釋初品中般若波羅蜜第二十九〉卷第十八(大正25.192中)。
5.本品南傳第一、二章。
6.語出蓮池大師七筆勾。
7.《孔子家語.六本第十五》。
8.《荀子.勸學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