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古剎參訪之旅

邱敏捷

        很幸運地,在寫完《日本近現代佛教──以禪宗系為中心》的計畫書後,又有機會參加由藍吉富老師領隊、臺南妙心寺住持傳道法師及寺內僧俗組成的「日本佛寺參訪團」。為期短短五天的行程,從二月二十七日到三月三日,可說是一趟「佛教文化之旅」。
        出發之前,在妙心寺過了一夜,坐著清晨三點的中巴士北上桃園國際機場,搭上八點半多華航班機直飛大阪,兩個多小時抵達關西機場,再乘1小時多的巴士到大阪。
        從大阪到河原町需車程45分鐘左右,河原町是京都熱鬧之地。在前往京都祇園的旅途中,藍老師特別提到京都知恩院淨土宗大本山,也提到美國著名女人類學家潘乃德博士《菊花與劍》中所說:「美國人之『罪感文化』倚賴內化的罪惡自覺,與日本人之『恥感文化』倚賴外在強制力以達到善行,有所不同。」言下之意,恥感在日本人生活中有其重要性,就像任何具有深刻恥感的國家一樣,每個人都非常注重群眾對其行為的臧否。
我們問:「日本茶道如何?」藍老師說:「日本茶道,把喝茶當作是一種修行,不是為好喝而已。這裏的修行當然不侷限在佛教。他們認為儀式可以使內容莊嚴,以外在繁瑣形式展現內涵,大家共同在遵守一個規則。」他又說:「《莊子》一書中所展現的逍遙自在,在日本未受到重視。」也就是說,莊子隨性自在的精神似乎殊少體現於在日本文化中。
        藍老師認為,「日本佛教」堪與「南傳佛教」、「漢傳佛教」與「藏傳佛教」並稱為亞洲的四大系佛教文化。其理由有五:灱日本佛教自輸入迄今,已經發展了一千四百多年,且較藏傳佛教更為長遠。牞佛教普遍融入日本文化,寺院漫佈在各城市村落之中,古寺名剎幾為觀光景點,且有十三處佛教寺院被核定為世界文化遺產。犴日本佛教有其獨特的文化內容,諸如禪宗、淨土宗、真言宗、日蓮宗等都有獨特的宗教體系。犵日本佛教寺院約有七萬八千座,佛教宗派所設立的大學有三十所,非其他佛教國家能及。玎日本佛教逐漸向外發展,其國際化的趨勢甚為明顯。」他又就臺灣佛教與日本佛教之關連道:「清代時的臺灣佛教不盛。臺灣佛教因為日治時代日本佛教傳入,有講經說法的風氣,而學術研究也受日本佛教之影響,因此臺灣佛教在佛教傳播與研究上比中國大陸較為進步。但日治時代之日本佛教因戰後日本退出臺灣而被掃除。」
        一路上,大家聊著聊著,來到京都衹園,經過京都著名的「鴨川」,也看到一位真言宗的托畢出家人,衣著與臺灣僧眾相去甚遠,有日本風味。又往前走來到日本傳統戲院前,藍老師講著「京鹿子娘道成寺」──「清姬」愛上和尚「安珍」的故事。接著來到供奉「地藏菩薩」的「仲源寺」。此地藏菩薩之像與眾不同。接著,走進京都木造建築的老街,頗有古味。
        將近下午五點左右,我們找到一家有素食的日本料理店,開始了五天日本行的第一餐──「豆腐餐」,其中配菜「南瓜」特別道地。
        在餐廳的不遠處,就是「八氣神社」,我們從「鳥居」進入,這充滿日本既本土又傳統的「神道」就映入眼中。「神道」之於日本宛如「道教」之於中國。一座座安立道旁的「獻燈」,有唐朝的味道,而一棵一棵的「枝垂櫻」正在等待綻放的因緣時節到來。
        我們走進日本淨土宗的大本山—─知恩院,法然上人(1133–1212)所創的淨土宗──「華頂山」知恩院,三層樓的木造房,氣派非凡。
        拾著寬敞、平坦的階梯上了「高台寺」,時已黃昏,燈光輝映。在燈影與竹影中,夜間的佛寺多了一分寧靜與神秘,如同告示牌所示「拜觀終了」,我們只好在外遠望,然心已足矣。街道清靜,遊客僅吾等十餘人而已。然此一景一物,對首次到日本深入街坊「自由行」的我們來說,都是新鮮事,處處驚奇,什麼「三面大黑天」,豐臣秀吉(1536–1598)及其夫人北政所(1548–1624)與「高台寺」之淵源,藍老師以及身邊的阿滿都一一道來。
        我們又漫步京都小巷,家家「旅館」門面皆有特色,甚至以「書法」顯示店名,都充滿古味。而這半天的行程,在藍老師的導覽下,充實圓滿。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來到「淨土真宗的大本山『東本願寺』」。藍老師特別解說「東本願寺」創建的原由,這也讓我想起2000年到日本來參觀的「西本願寺」。可惜,大殿整修,無緣一窺七百多塊榻榻米的壯勢,然而看到日本人安靜、肅穆、莊嚴的情境,由衷感佩不已。我們進去參拜旁邊的「阿彌陀堂」,堂內肅穆、寧謐,有一群信眾正要做早課。
        一路行來,藍老師特別提到,日本佛教宗派性很強。佛教在西元538年正式傳入日本,歷經幾個階段,發展出各宗及宗下之各各派別,多數教團都直接或間接淵源於古代宗派,既有宗又有派。「宗派性」是日本佛教的重要文化特質之一,這也是日本佛教與漢傳佛教最大的差異所在之一。在日本百分之九十六左右的寺院都分別隸屬於各個宗派,且宗派與宗派之間,壁壘分明。對此,路上小貞與阿滿聯想到臺灣佛教近年的類似一、二個案例,她們說道:「臺灣慈濟功德會於2006年成立『慈濟宗』;法鼓山於2006年成立『中華禪法鼓宗』。」
接著,來到天台宗的道場「三十三間堂」,此堂以供奉「一千尊觀音」聞名,參觀時,正逢舉行「佛前結婚式」。再者,我們來到「臨濟宗妙心寺派大本山」。
        日本近現代學術界,一般將中國禪宗諸派傳入日本後所衍生的宗派,總稱為「禪系」宗派,包括臨濟宗、曹洞宗與黃檗宗及其所分別衍生出來的二十多個宗派。臨濟宗是中國禪宗祖師臨濟義玄(?–867 )所開創,自十二世紀下半葉之後,由兩度到中國的日僧——臨濟宗開山祖師榮西(1141–1215),以及俊 等中日禪僧先後傳入日本;由於室町時代(1336–1573)之室町幕府信仰禪宗,禪宗及其文化在當時有了重大的發展。
       「妙心寺派」可說是日本臨濟宗最大派;該派「大本山」幅地廣大,我們先到三門附近的「殿堂」參觀,除正中供奉「釋迦牟尼佛」外,兩旁佈置有「十六羅漢」。正逢當地某位居士講述「臨濟宗妙心寺歷史」。之後,又參觀寺中的各分院,即所謂的「塔頭」等,可惜正逢維修期間不得一窺其中著名的「枯山水庭園」等。
中午用完餐,到了嵐山天龍寺,該寺為臨濟宗天龍寺派。天龍寺派不及妙心寺派組織龐大。我們看到「選佛場」,傳道師父說:「日本人稱禪堂為選佛場。」寺院內梅花競放,真的是「二月梅」。梅上長滿菌類,師父說:「由此可知此地空氣之清新。」
        沿著天龍寺,我們穿過一片高聳的孟宗竹林,來到藍老師欣賞的大河內傳次郎(1898–1962)所建之「大河內山莊」。果然不虛此行,「門票」一千元日幣(約380 元新臺幣)其實相當值得。喝完「抹茶」,吃了「甜點」,沿著曲徑,遠覽、近觀都是美景。尤其是各種青苔鋪成的青翠綠地,更是令人驚豔。蒼勁古松聳立,針葉在陽光中透出柔姿,令人歡欣。 望著嵐山,師父憶及收藏品中師事鐵翁學南畫的日本藝術家──雲林(本多正憲),於明治戊寅(1878)為吉江氏作了一首題畫詩:「楓葉千山錦織成,且停杯酒役詩情;斜陽畫書林頭景,唯欠暮鐘度水聲。」畫中之詩與所觀嵐山之景得到印證。
        下了山莊,走在大堰川上的「渡月橋」,清冷的寒風中,觀看清澈可見的小石。晚上夜遊神戶,碼頭的景致與我們高雄的「真愛碼頭」有幾分神似。
        第三天,我們首先來到京都「永觀堂」,「永觀堂」又稱「禪林寺」,已經有一千兩百年的歷史,初為平安時代文人藤原關雄的別墅,其後清和天皇(850–880)賜以「禪林寺」之稱號,後由於永觀律師(1033–1111)之德望,故稱「永觀堂」。此堂雖隸屬「淨土宗西山禪林寺派的總本山」,建築卻有禪風,是個「賞楓勝地」。其中,最聞名的佛像是「回首阿彌陀」,造形逼真,故事有趣。
        話說永觀律師原在東大寺「正倉院」,後來離開時,把倉庫中的「回首阿彌陀」帶走。有次永觀律師邊走邊念佛修行時,阿彌陀佛突然現身,走在永觀律師的前頭,永觀律師大吃一驚,阿彌陀佛慈祥地回頭對永觀律師說:「永觀啊!你走得太慢了。」「釋迦堂」中有「佛如好華樹」這一幅非常好的書法作品;「水琴窟」則注水,水聲如琴;「位牌堂」,安置從開山上人等歷代上人之牌位,上頭寫著「凝雲閣」。離開前,從「釋迦堂」傳來陣陣唸經的聲音,頗為悅耳動人。整個永觀堂依山而建,盤旋而上,環境優雅、清靜,頗受大家的喜歡。
        接著來到臨濟宗南禪寺派大本山──「南禪寺」,整個山門氣勢非常的大,震懾人心,大殿內楹柱上的對聯寫著:「坐水月道場,修空華萬行。」可以說,日本不小,小的是用餐的餐館等,外在的公共場所都很大,這如道師父所說:「日本人重視外在的公共場所。」
        沿途,藍老師所說的「聽松院」已關門,無法享用可口的「湯豆腐」。而藍老師最喜歡的一棵櫻花也未綻放。
        下午來到日本黃檗宗「萬福寺」。黃檗宗的開山祖師隱元(1592–1673)原是明代福建人,於1620年至黃檗山落髮出家,後於1654年應日本僧人之請,至長崎弘法,於1661年在京都宇治創建黃檗山萬福寺,弘揚黃檗禪法。
        萬福寺是中國建築風格的禪寺。其大門之楹聯分別為:「祖席繁興天廣大,門庭顯煥日精華」與「地闢千秋,日月山川同慶喜。門開萬福,人天龍象任登臨」。
        旁邊「萬壽院」三字為隱元所泐,而對聯「蒼岡千古翠,美木萬年春」為木庵老和尚所書。此外,「白雲關」之對聯為「門外已無差別路,雲邊又有一重關。」「天真院」之對聯是「只為乾乾扶法化,宜乎事事得天真」。
        大殿後之「法堂」之「獅子吼」三字,為隱元之師父徑山費隱禪師(1593–1662)所書。「法堂」之對聯為「棒喝交馳,國師千古猶在;象龍圍繞,靈山一會儼然。」此外,「聯燈堂」有「一華開五葉,葉葉悉聯芳;一炬分千燈,燈燈皆續燄。」「栴檀林」是「大道沒遮攔,進步直登兜率殿;法門無內外,翻身拶入栴檀林。」此為禪林,故其中對聯皆與禪宗典故有關。
        日本禪宗系寺院,我們看了「妙心寺」、「南禪寺」與「天龍寺」等臨濟宗的道場,又看了數量較少的黃檗宗之「萬福寺」。曹洞宗開山祖師道元(1200–1253),曾從學於榮西之法嗣明全,於1223年隨明全入宋,至各處參學,後在天童山得天童如淨(1163–1228)的啟發,並得如淨印可,傳承其禪法,於1227年回到日本,先後創建興聖寺與永平寺等名剎寺宇。曹洞宗最著名的「永平寺」遠在「福井縣」,從京都或大阪前往來回一趟車費將近萬元日幣,只能等待另一次的行程。
        之後,下了車走了一段路,經過宇治河,又到京都宇治市中的淨土宗之獨立院──「平等院」。院中主要古蹟是於平安時代1052年建立的「鳳凰堂」──是仿自西方淨土的縮影,其堂雖經過幾次火災又重建,仍然呈現出淨土莊嚴之美。堂前有一觀想用的池水,池邊之高松與鳳凰堂相輝映,饒富古意。我們先觀賞幾分鐘的影片介紹後,參觀「鳳翔館」內的陳設,包括「十一面觀音」、「鳳凰堂上兩隻站立的鳳凰」、「繪畫淨土九品來迎圖」,以及26尊「飛天菩薩供養圖」等,非常有意義。在藍老師的建議下,道師父也為圖書館添購兩本畫冊。宇治市產茶,沿街觀光、欣賞,我也採購兩包茶製的糖果。
        第四天,一大早上車,車站的服務員個個精神抖擻,幹勁十足;而人群前進的步伐宛如「急行軍」,快速而有力。我們也加入這個「奔馳」的行列往前而行,搭車前往古都奈良。藍老師則隨時隨地都在為我們說故事,傳授他累積三十多年來「田野調查」、廣泛研究日本佛教之心得,以及上百次進出日本之所見所聞,大到嚴肅的學術議題,小到生活的芝敖瑣事,鉅細靡遺,無所不談,也修正了我們「插隊」的壞習慣。
        走過奈良梅花鹿公園,來到赫赫有名、號稱「世界上最大的木造建築」之「東大寺」。對我而言,這是舊地重遊,藍老師卻笑說:「僅來東大寺是初級班。」這次我們參拜過不少的佛教寺院,已算升為「中級班」了!
        日本發跡地,在奈良縣奈良盆地南端的飛鳥川流域,故日本最早時期稱為「飛鳥時代」(593–710),相當於中國隋文帝到唐中宗時代,當時佛教宗派尚未形成。至「奈良時代」或稱「平城時代」(710–794),日本佛教正式成立六個宗派──俱舍宗、成實宗、律宗、法相宗、三論宗與華嚴宗等。
        奈良古稱「平城京」,附近東大寺、西大寺、法隆寺、興福寺等相對於稍後的「平安京」(京都)而稱為南都七大寺,其中最有名的是東大寺,唐代鑑真和尚(688–763)曾在此地傳戒。藍老師特別提及井上靖《天平之甍》即是描寫「鑑真和尚」東渡日本之大作。
        東大寺是日本華嚴宗大本山,筆者先前對日本佛教沒有研究,僅是霧裏看花而已,對於其所屬之宗派為何,一無所知。大殿中供奉「毘盧遮那佛」,兩邊右邊是「如意輪觀音」,左邊是「虛空藏菩薩」。殿外則是造型特殊的「賓頭盧尊者」。有關賓頭盧尊者與釋道安(312–385)的故事,據梁.慧皎《高僧傳》卷五云:「(道)安常注諸經,恐不合理,乃誓曰:『若所說不甚遠理,願見瑞相。』乃夢見胡道人頭白眉毛長,語安云:『君所注經,殊合道理。我不得入泥洹,住在西域,當相助弘通,可時時設食。』後《十誦律》至,遠公乃知,和上所夢賓頭盧也。於是立座飯之,處處成則。」(《大正藏》第50冊,頁353 中)大殿外「賓頭盧尊者」特別受到遊客的喜愛。
        東大寺院落很大,有所謂「二月茶花」。茶花在日本稱為「椿」,而在中國椿指的是「香椿」,而《莊子.逍遙遊》所言:「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則以椿為靈木,壽命特長。
        一路上,藍老師特別提到芥川龍之介(1892–1927)的《竹籔中》與《羅生門》被黑澤明改編為「羅生門」電影之故事。
        旁邊的「二月堂」也是主要文化財產,內裏供奉「如意輪觀音」,可惜「緣慳一面」,無法參拜。藍老師說:「如意輪觀音、十一面觀音都是日本常見的觀音菩薩像。」同行的洪老師言:「我們臺灣的佛菩薩隨時可見,日本的菩薩就不是這樣。」
        下午我們先到祭拜傳說中的日本第一代天皇──神武天皇(即傳說中的「徐福」, 660?–?B.C.)及其夫人的「橿原神宮」。大道上的「鳥居」特別壯觀,兩旁的成片的樹林,告訴我們這座神宮佔地不小。當我把日本神道與中國道教並稱時,藍老師說:「神道原是一種傳統文化,不是宗教,被稱為宗教的稱為『教派神道』;中國本土宗教道教是在民間,而日本神道是皇族神化,由上而下。」「神道」之女性神職稱為「神女」,亦有階級之分,我們看到衣著上白下綠或上白下紅的女神職人員。道師父特別看到宮殿建築所用的「銅片瓦」,透出幾分的嚴穆。
        這次日本佛教古剎之旅的最後一站是「真言宗豐山派」的道場「長谷寺」;進了山門迎面的是長長的裝飾著燈籠的迴廊,以及旁邊剛剛抽出幾片嫩葉的牡丹。五月的牡丹是長谷寺的美景。走過迴廊上了「大悲閣」,參拜殿中供養的「十一面觀音菩薩」,閣柱上的楹聯寫著:「歸命婀尾羅呴欠,長極大祕法界體。」「開山堂」中供奉「德道上人」。該寺以靈驗著名於東瀛。
        我們晚餐是在寺外不遠處的「田中屋」用餐,老闆及其女兒是藍老師的好友,因此對我們特別招待,好吃的「豆腐」再加上可免費續加的白米飯,真的是飽餐一頓。飯後,又回頭看了長谷寺燈火點點的「迴廊」,別有一番風味。
        日本佛教古寺都保存得非常完善,既寧靜又清雅,甚至保有古代中國禪林的文化,如稱「廁所」為「東司」等。
        古寺偶有信眾到寺參加早晚課或唸經等活動。這讓我想起藍老師常說的,應都會生活的需求,日本新興宗教很盛行,包括佛教及其他宗教。也許,古寺雖美,難再有生氣與活力,因此新興宗教不得不應需要而生。
日本佛教在興盛中不免趨於世俗,除了僧眾可以「娶妻吃肉」外,議價多少的法會或儀式,總是令人質疑其佛教意義有多少。
        當然一路行來,在旅途中,參與日本的文化種種,日本人的自信、愛乾淨,是我們所不及的;他們對國家的高度認同,是我們難以望其項背的;他們把環境維護得很優美,也是我們沒得比的。我們生活得很自由,但有時候過度自由到「任意隨便」甚至「無法無天」。
        當然,日本人不是沒有缺點,嚴肅的生活也讓他們在臉上少了一絲的笑容。但我們看到一個整體的日本,無疑是個具有文化品質的國家,不管是佛教寺院的保存,宗教態度的表現、社會的進步等都有值得借鏡之處。最後再度感謝所有同行的伙伴,包括圓昇法師、陸老師、高小姐、楊小姐與鄭小姐,尤其是阿滿、蔡玉秀沿途用錄影機、相機記錄旅遊的點點滴滴,為我們留下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