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不空法師對文殊菩薩之經典翻譯、

法門傳佈及其信仰的推動(中)

釋德律



  
三、吸收顯密的護國思想
  所謂護國,即以扶持國家利益為目的。早在南北朝時期,佛教中的護國思想,已被高僧大德以不同的方式提出,但是到了代宗達到頂點。
96不空推動傳教活動中,不論是建壇作法、譯經傳教、立寺度僧等,都與護持國家利益有直接關係,其奏疏以及遺書中便常出現扣緊以鎮護國家立場的用詞。而佛教中的護國思想到了代宗達到頂點,這與代宗時代(762-779)外蕃動亂的歷史環境有直接關係。
  代宗於寶應元年
(762)四月登帝位時,97長達八年的安史之亂(755-763)仍未完全平息,寶應二年(763)元月史朝義被殺後才結束叛亂。然而同年(廣德元年,763)吐蕃叛亂又直逼攻陷京畿,98廣德二年(764)十月僕固懷恩結吐蕃入寇邠州,99永泰元年(765)九月正當逼近長安之時,僕固懷恩死于靈州鳴沙縣,100同年的十月吐蕃與迴紇軍方告瓦解。101十二月即又同華州節度使周智光殺陜州監軍及前虢州刺使龐充占據華州謀叛。102次年,即大曆二年(767)直至八年(773)仍是兵災不斷,如大曆二年(767)九月吐蕃入寇靈州,進寇邠州,京師戒嚴,十月靈州破吐蕃二萬,京師解嚴。103大曆三年(768)八月吐蕃又十萬軍入寇靈州、邠州,京師再度戒嚴,九月靈武破吐蕃六萬,京師解嚴。104大曆五年(770)二月,鳳翔節度使李抱玉移鎮,鳳翔軍忿,縱兵大掠。105同年四月湖南都團練使為其兵馬使臧玠所殺,臧玠占據潭州為亂,106九月吐蕃又寇永壽。107大曆七年(772)正月,迴紇使出鴻臚寺劫掠坊市。108大曆八年(773)八月吐蕃寇靈武。109
  諸如上述,代宗朝從寶應元年
(762)四月登帝位始,到大曆八年(773)八月吐蕃寇靈武止,可以說年年有兵事蕃亂,對於時代性的動亂,除了盡人事之外,代宗選擇求助於佛菩薩的加持力。此外,尚有其他水患旱災蝗禍等自然災害,如廣德二年(764)九月秋,「蝗食田殆盡,關輔尤甚,米斗千錢」。110大曆二年(767)秋,河東、河南、淮南、浙江東西、福建等道五十五州患水災。111大曆六年(771)八月至九月連雨,害秋稼。112這些反應在代宗朝時常請不空建壇作法、修功德的情形,如廣德元年(763)十一月十四日奏請於興善寺設灌頂道場,113永泰元年(765)翻譯並兩次講誦仁王、密嚴經,場面隆重浩大。大曆三年(768)又勅令不空入灌頂道場,以及大曆五年(770)夏五月有彗星,114詔請不空往太原五台山修功德,115最後大曆七年(772),「是歲春夏旱,有詔請大師祈雨」。116
  總之,由於代宗時代動亂的歷史環境,不空積極的護國活動,致使佛教中的護國思想達到頂點。密教文殊經典中已有濃厚的護國思想,又吸收五台山「尊勝陀羅尼」信仰,以及顯教既有的護國思想,再將護國思想在教典方面乃至道場的經營上,與文殊信仰相結合,藉由國家力量而達於鼎盛。
  (一)密教文殊經典中的護國思想
  密教文殊經典中,在不空之前的譯經裡已有濃厚的護國思想,值得一提的是《佛說文殊師利法寶藏陀羅尼經》,此經「能令所在國土十善勤化,若國王行十善者,國王所作悉皆圓滿。」
117又八字真言,能擁護一切行十善的國王,得如意長壽,福德廣大,諸方兵甲悉皆休息,國土安寧。如經云:

 

此八字大威德陀羅尼者,乃往過去無量百千恆河沙諸佛所說,為擁護一切行十善國王,令得如意壽命長遠,福德果報無比逾勝。諸方兵甲悉皆休息,國土安寧。118

 

並且,若能如法行持八字真言及畫文殊像,入戰場時刀杖弓箭等不能為害,諸軍賊自然退散。若畫文殊童子乘騎金色孔雀像,諸賊見者亦皆退散。故載:


若欲入陣時,當以牛黃書此真言紙素上,帶著身上,一切刀杖弓箭鉾斧不能為害。若入陣時,畫文殊師利童子像及真言,於象馬上置安軍前先引,諸軍賊等不能為害,自然退散。其畫像作童子相貌,乘騎金色孔雀,諸賊見者悉皆退散。119


此外,經中次說大精進如意寶印,誦此真言及結其印,「若欲入陣戰鬪之時,所有器仗並皆加持一千八遍,隨身將入即得降伏,其賊自然退散,若欲降伏一切怨敵,以真言加持衣著之即得降伏」。
120乃至受持讀誦書寫尊重讚歎,及以種種香花塗香末香等等供養恭敬此經,此人現世即獲十種果報,其中第一即是「國中永不為他方怨賊來相侵嬈」。121處處可見濃厚的護國思想。特別此經還記載:


於此贍部洲東北方,有國名大振那,其國中有山號曰五頂,文殊師利童子遊行居住,為眾生於中說法。122

 
「五頂」被認為即是五台山。有經證作為文獻根據,對五台山即是文殊應化的道場,具有「正名」身份的作用,肯定五台山文殊應化存在的真實性與神聖性,並且,此經還巧妙的連結五台山文殊信仰與護國思想之關係。此外,《一髻文殊師利童子陀羅尼念誦儀軌》亦云「又法有藥名數沙波多那,亦名薩沙波
(此云白芥子),又有藥名摩訶弭多(此藥出蜀地)。……又法將持此加持藥散大戰陣中,一切刀杖弓箭無堪用者」。123都表示文殊真言具有鎮國的功能。
  再者,不空所譯文殊經典中,亦不乏有濃厚護國思想。如《文殊師利菩薩根本大教王經金翅鳥王品》載:


又法即以棒盛於青色袋中,當軍陣前搖示他敵,彼軍即散。又法加持衣襟二十一遍,閃爍他敵,彼軍所有一切刀杖弓弩,悉自破壞皆禁止不能動。若欲解誦真言,一遍解之即解。124
凡所作法,為多人利益,匡護國界,護持佛法,發如是心者,少用功力速疾成就,獲得無量廣大功德。
125


能依法受持此真言,於軍陣中彼軍自散,乃至所有一切刀杖弓弩,皆自破壞而不能動。若為多人利益,保衛國家,護持佛法而發心受持真言者,此人少用功力速疾成就,並獲無量廣大功德。此外,《聖閻曼德迦威怒王立成大神驗念誦法》亦云:


過去十阿僧祇俱胝如來,皆於大聖文殊師利菩薩發無上菩提心,說文殊師利真言教法,欲令佛法久住世間,加持國王護持國界,以十善法化導有情。126
又法欲於軍陣得勝者,取茅草葉一百八枚,長十二指,護摩七夜,誦真言一百八遍,於真言句中稱彼將帥名,一遍一擲火中,即得彼軍陣破得勝。
127


過去諸佛由文殊而發菩提心,說此文殊真言,目的是為了讓佛法久住世間,加持國王護持國界,以十善教化眾生。若依法念誦真言,於軍陣中即得破勝。《金剛手光明灌頂經最勝立印聖無動尊大威怒王念誦儀軌法品》亦載「所有戰陣時,置像於軍前,猶如以羂索,作攝縛彼相,令使他歸降」。
128
  諸如上述得知,密教文殊經典本身已具有濃厚的護國思想,並且與五台山文殊信仰又有連結的關係。不空在這基礎上,進一步吸收「佛頂尊勝陀羅尼」信仰與顯教既有的護國思想。
  (二)五台山「佛頂尊勝陀羅尼」信仰的護國化
  不空又將五台山文殊信仰關係密切的「佛頂尊勝陀羅尼」信仰,進一步與鎮護國家結合,成為一部鎮護國家的護國經典。如前已述,不空曾奏請在太原太崇福寺,於淨土院灌頂道場處,簡擇僧眾二十七人奉為國家長年持誦此尊勝陀羅尼。此寺又是紀念唐高祖李淵起義的地方,具有濃厚的鎮國意味。尤其大曆十一年
(776)二月代宗勅天下僧尼每日誦尊勝真言二十一遍,129故惠朗奉表陳謝代宗「在茲一言,播無疆之休,以靖萬國」。130讓五台山文殊信仰關係極深的「佛頂尊勝陀羅尼」也成為一部鎮國的經典。
  (三)傳佈仁王、密嚴經
  不空自云:「所譯諸大乘經典皆是上資國邦,息滅災厄」為目的。
131故除了上述,又進一步吸收顯教仁王、密嚴經來強化此一護國思想。
  突厥首領僕固懷恩起兵叛亂,正當威脅日增逼近長安之時,不空奏請重譯《仁王經》,
132永泰元年(765)四月四日,代宗令不空重譯《仁王經》及《密嚴經》,133乃於内道場「大明宮南桃園翻譯,起自月朔終乎月望」。134可知前後十五日即譯完成。
  永泰元年
(765)九月一日,代宗令不空率百僧眾講誦此新譯的二經,「於資聖西明兩寺共置百座,請百法師講仁王經,及百大德轉密嚴經等,香花飲食、鼓樂絃歌,並出有司小得闕乏」。135並由宮廷遊行長安街道,空中還出現慶雲大現的瑞相,將兩經供奉在兩座京城最有名的寺院西明寺和資聖寺,並講誦此經,是朝廷百官共同參與的盛會,場面浩大。136此外,仁王、密嚴二經新譯完成時,帝並為作御序。137永泰二年(767)良賁再作仁王經疏。138可見代宗對此經的重視。
  永泰元年(765)九月聞僕固懷恩的死訊消息後,代宗將一切歸功於不空率眾講誦《仁王經》等經之助,九月十七日再勅令「應先西明寺百座法師大德,並赴資聖寺佛殿為國轉經行道」。
139並在京城舉行一次盛大的慶祝遊行。認為禍亂的平息,端「憑恃天威,賴茲經力」,故「為盈累月果得清平,此乃聖力經威感斯福應」。140此外,另一條可靠的引證,即儒者劉昫撰《舊唐書》亦載:


初,代宗喜祠祀,未甚重佛,而元載、杜鴻漸與縉喜飯僧徒。代宗嘗問以福業報應事,載等因而啟奏,代宗由是奉之過當,……,每西蕃入寇,必令羣僧講誦《仁王經》,以攘擄寇。茍幸其退,則橫加錫賜。胡僧不空,官至卿監,封國公,通籍禁中,勢移公卿……。以為國家慶祚靈長,皆福報所資,業力已定,雖小有患難,不足道也。故祿山、思明毒亂方熾,而皆有子禍;僕固懷恩將亂而死;西戎犯闕,未擊而退。此皆非人事之明徵也。帝信之愈甚。141


起初代宗雖好祠祀,但信佛未深,因元載、杜鴻漸與王縉皆崇佛喜齋飯供僧,代宗常與他們討論問以福業報應之事,因而更加虔信。「每西蕃入寇,必令羣僧講誦《仁王經》,以攘擄寇」。認為國家的慶祚靈長皆因福報業力所定,故雖有安史禍亂、蕃戎入境,亦不足為道。代宗不僅相信佛教的因果報應,更信服佛菩薩的加持力,以及不空的法力。為此感念不空,賜予官職特進試鴻臚卿,賜號大廣智不空三藏。
142
  那麼,代宗又為何如此崇信《仁王經》的力量?這可從代宗的歷史環境(前已述),以及《仁王經》經意來瞭解。除了不空積極鼓動代宗「仁王寶經,義崇護國」之外,
143經中云:


爾時世尊告波斯匿王等諸大國王,諦聽諦聽我為汝等說護國法:一切國土若欲亂時,有諸災難賊來破壞,汝等諸王應當受持,讀誦此般若波羅蜜多。嚴飾道場置百佛像,百菩薩像百師子座,請百法師解說此經,於諸座前然種種燈,燒種種香散諸雜花,廣大供養衣服臥具,飲食湯藥房舍床座一切供事,每日二時講讀此經,若王大臣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聽受讀誦如法修行災難即滅,大王諸國土中有無量鬼神,一一復有無量眷屬,若聞是經護汝國土,若國欲亂鬼神先亂,鬼神亂故即萬人亂,當有賊起百姓喪亡,國王大子王子百官互相是非,天地變怪日月眾星失時失度,大火大水及大風等,是諸難起皆應受持,講說此般若波羅蜜多。若於是經受持讀誦,一切所求官位富饒,男女慧解行來隨意,人天果報皆得滿足,疾疫厄難即得除愈,杻械枷鏁撿繫其身皆得解脫,破四重戒作五逆罪,及毀諸戒無量過咎悉得消滅。144


經中佛說一切國土若欲亂時,會出現種種災難或惡賊來破壞,作為王者應當受持讀誦此經。若王臣及僧俗佛弟子等,能聽受讀誦如法修行,災難即滅。又說諸國土中有無量鬼神,若聞此經即來護衛,當國家欲亂時鬼神會先亂,鬼神亂故即萬人亂,而有賊起百姓喪亡,國王王子百官互諍是非,天地日月星辰失時失度,大火大水及大風等,如是諸難起時,皆應受持講說此經。處於動亂的時代,代宗深信此仁王經可以去除當時所面臨的一切內憂外患之種種災難,這是一部主要為「護國安民」的祈福經典,自然深得代宗的尊崇。
  至於為何同時翻譯宣誦《密嚴經》?此經讚嘆密嚴佛剎的殊勝境界,如代宗御序云「迹超三有,量周乎法界,相離於極微」。
145特別此經有多處是金剛藏菩薩為王者而說,並鼓勵宣說此經,云「十方一切國,諸王眾會中,汝已從我聞,隨應廣為說」。146且強調「十地花嚴等,大樹與神通,勝鬘及諸經,皆從此經出。如是密嚴經,一切經中勝,仁主及諸王,宜應盡恭敬」。147讚嘆一切諸經皆從此經而出,是一切經中最殊勝的,身為仁主王者應該恭敬此經。最重要的是,「或現作人王,冕服當軒宇,輔佐皆恭敬,共宣於國化」。148若能恭敬宣揚此經,現作為人王的,周邊的臣民自然會歸順恭敬輔佐,共同協助教化,護衛國家。如上述之因素,故也取得代宗和不空對此經的重視。
  此外,不空於永泰元年
(765)重譯仁王、密嚴及仁王經念誦儀軌後,大曆元年(766)也重譯《大虛空藏菩薩所問經》,149並譯有《大虛空藏菩薩念誦法》一卷,150乃結合密教的三密來修持大乘經典。更於大曆八年(773)正月八日推崇講演《大虛空藏菩薩所問經》,請於東西兩街各一寺常講此經,即請章敬寺元盈於保壽寺講,資聖寺道液於西明寺講,以「冀福聖壽」。151此經在不空譯《仁王念誦儀軌》裡的五位護國菩薩中,「南方金剛寶菩薩」乃「依前法輪現勝妙身」,是虛空藏菩薩的化現,又「依教令輪現作威怒甘露軍荼利金剛」。152可知虛空藏在《仁王念誦儀軌》裡,是護國的五大菩薩之一,化現成金剛寶菩薩以及威怒甘露軍荼利金剛往護其國。如就護國而言,故也取得不空對此經的重視。
  (四)護國思想與文殊信仰的結合
  不空再將護國思想在教典方面乃至道場的經營上,與文殊信仰相結合。首先,在教典方面,仁王經譯成之後,不空再譯《仁王念誦儀軌》,是結合密教的三密來修持大乘經典。此經詳明五菩薩現威德,「往護其國」,其中「金剛利者,如彼經云文殊師利菩薩也,依前法輪現勝妙身,……依教令輪現作威怒六足金剛」。
153可知在《仁王念誦儀軌》裡,文殊依法輪化現西方金剛利菩薩,依教令輪化作威怒六足金剛,是護國的五大菩薩之一。除了前述,文殊經典中已有濃厚的護國意味,這裡更直接突顯文殊與護國經典的關係,而《仁王經》又廣受朝野重視,對文殊信仰的推廣,特別在塑造文殊護國的形象上,皆有正面影響。
  其次,在道場的經營上,大曆二年
(767)三月二十六日不空特別奏請將五台山的五大代表寺:金閣、玉花、清涼、花嚴、吳摩子寺,作為「鎮國」之寺。於「每寺相共滿三七人為國行道,有闕續填。金閣等五寺常轉仁王護國及密嚴經,又吳摩子寺名且非便,望改為大曆法花之寺,常為國轉法花經」。154將文殊道場作為鎮國道場,並常年轉誦護國經典。此一作為,讓經典中文殊扮演的護國角色,真正落實在世俗生活裡,在中國正式成為護國的菩薩,塑造成五台山文殊信仰與鎮國道場。
  再者,如大曆八年
(773)十月十三日不空進奉《大聖文殊師利菩薩佛剎功德莊嚴經》時,奏請「新置文殊院,大寺七僧小寺三僧,於文殊院中長時為國講宣讀誦,有闕續填」。155尤其後來新建的文殊閣亦賜予「鎮國」之名額,如大興善寺翻經院造大聖文殊鎮國之閣,156大曆九年(774)五月,不空遺言囑咐弟子「閣成已後,奉為國家置三七僧,轉經念誦,永資聖壽,滿吾本願」。157大曆九年(774)六月六日,再奏請惠朗等二十一人,「於大聖文殊閣下,常為國轉讀勅賜一切經」。158並於大曆十年(775)二月十三日受賜「八分金書大聖文殊鎮國之閣」額。159諸如上述,都將文殊信仰與「鎮國」相結合。
  綜合以上,密教文殊經典中已有濃厚的護國思想,但真正把文殊信仰與護國思想結合,乃至將佛教的護國思想達於鼎盛,是在不空積極作為與代宗的時代背景之下才完成。總之,不空傳佈的文殊法門內容,是密教文殊法門,並吸收大乘顯教文殊法門,更進一步結合顯密護國思想,把五台山文殊信仰藉由國家的力量而達於鼎盛。


叁、致力推動文殊菩薩的信仰

  在不空推動的文殊信仰活動中,首先建置五台山文殊道場,接著著手五台山朝山住宿的建設,最後推動文殊信仰在全國寺院的普及化。
一、建置五台山文殊道場
  最早依據《古清涼傳》明載在五台山之佛剎有:大孚
(圖)(傳魏孝文所立)160王子燒身寺(北齊初年立)161清涼寺(傳魏孝文所立)162佛光寺(傳魏孝文所立)163以及公主寺(建置不詳)164娑婆寺(建置不詳)165木瓜寺(建置不詳)166共七寺。井上以智為言,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創於北魏時期的大孚寺,傳武后時改稱作「大華嚴寺」,而其地位依然最具代表。這段期間,在五台山並未再出現有特別建樹的大寺院。直到睿宗景雲年間,創建此寺中心本院的「菩薩堂院」,才開始又有其他寺院的改造和增設,但也並未創建出五台山具代表性的佛剎,直到不空創建金閣與玉華寺後,致使改變舊有佛剎的代表性。167
  (一)建造金閣寺
  不空一生以翻譯經典為職志,早期在關中地區以大興善寺為根本道場經營數十年;直到天寶十二年
(753)在河西地區,曾受哥舒翰所請,於武威等地立大壇場,度眾譯經;永泰二年(766)以後才以太原五台山作最大據點,為五台山文殊信仰做一連串的推動事業。168首先,不空於五台山完成建造金閣寺并修玉華寺,先於永泰二年五月一日(766)奏請建造金閣寺:


上件寺,先聖書額,寺宇未成。准開元二十四年衢州僧道義至臺山所見文殊聖迹寺,號金閣院,有十三間,居僧眾云有萬人。臺殿門樓茲金所作,登時圖畫一本進入在內,天下百姓咸欲金閣寺成,人誰不願。令澤州僧道環日送供至山,憬慕道義禪師所見之事,發心奉為國家依圖造金閣寺,院宇多少一如所見,今夏起手,工匠什﹝什=付﹞物,茲自營辨,將滿先聖御額終成道義感通;觀夫此僧志願非小,或謂文殊所假俾樹勝因,且五臺霛山寺額有五:清涼、華嚴、佛光、玉花四寺先成,獨唯金閣一所未就,既是聖迹,誰不具瞻?不空願捨衣鉢隨助道環建立盛事,甞恐歲不我與,愆于宿心,屢亦奏聞天恩矜允,夫以文殊聖迹聖者為主,結構金閣非陛下而誰?棟梁者大廈是依,股肱者元首所託,共成一體和叶萬邦,金閣斯崇,非夫宰輔贊成軍客匡助百寮咸續千官共崇,則何以表君臣之美,以光金閣之大也。保壽寺大德沙門含光奉使,迴臺恭修功德,伏望便於造寺所奉宣聖旨祈所厥誠。169


此外《宋高僧傳》,〈道義傳〉載:


釋道義,江東衢州人。開元中至臺山於清涼寺粥院居止,典座普請運柴負重登高,頗有難色,義將竹鞋一緉轉貿人荷擔;因披三件納衣,東北而行可五里,來楞伽山下逢一老僧,其貌古陋,引一童子,名字覺一,老僧前行,童子呼請義東邊寺內啜茶去,乃相隨入寺,遍禮諸院,見大閣三層,上下九間總如金色閃爍其目。老僧令遣義早還所止,山寒難住,唯諾辭出寺,行及百步,迴顧唯是山林,乃知化寺也,却回長安。大曆元載,具此事由,奏寶應元聖文武皇帝,蒙勅置金閣寺,宣十節度助緣,逐召蓋造都料,一僧名純陀,為度土木,造金閣一寺;陀元是西域那爛陀寺喜鵲院僧,寺成後,勅賜不空三藏焉,義不測其終。170


由上文可以發現金閣寺建造的緣起、時間及負責工事的人員等相關記載。首先,建造的緣由,乃因開元二十四年
(736)有衢州(浙江)僧人道義至五台山,見文殊聖顯化寺「金閣院」,並將之繪成藍圖,來到長安覲呈玄宗,卻未能得到重視。事隔三十年後,不空因憬慕道義所見聖跡,發心為國家依圖建造金閣寺。至於何時開始動工?據《表制集》載,不空於永泰二年(766)五月一日奏請建造金閣寺,疏中又云:「今夏起手(指永泰二年夏,766),工匠什物,茲自營辨」。在《宋高僧傳》〈道義傳〉則另載:「大曆元載(766),具此事由,奏寶應元聖文武皇帝,蒙勅置金閣寺」。奏請建造金閣寺是在永泰二年(766)的五月,並說明夏天即開始著手起工事,月份尚屬永泰二年,故大曆元年應是後來的誤記。次者,其負責工事的相關人員,由代宗命令澤州(山西)僧道環日起工事,不空的弟子含光負責監督撿挍,含光也就是後來金閣寺的上座,並由印度那爛陀寺喜鵲院僧人純陀擔任土木技術建造金閣寺。除了純陀,在不空奏疏另載有僧人道仙、法達也是負責的都料僧:


代州五臺山聖金閣寺造寺都料僧:純陀、道仙、法達。木匠:俟璨、谷禮、釗遺一(忻州空襄縣)、檀命暉(五臺縣)、五茂林、陽喜子(唐林縣)、雍日新。……先奉恩命,令含光撿挍造前件寺﹝指金閣、玉花二寺﹞及普通供養處。其所須材木當山自有,既是靈跡,事資巧匠,前件匠等並遠近所推,今見在山修造次第,恐所營州縣或有追呼。特望天恩許畢功德。171


這裡所謂的都料僧,在〈道義傳〉說明純陀原是西域那爛陀寺喜鵲院僧,「為度土木,造金閣一寺」,是負責「土木技術」的工作,故「都料僧」有可能就是擔任土木技術的工作。這在圓仁行記亦云:「斯之不空三藏為國所造,依天竺那蘭陀寺樣作」。
172純陀是印度那爛陀寺僧人,負責土木技術的「都料僧」,仿造其樣式營造金閣寺是有可能的,塚本善隆也引用〈道義傳〉的說法,認為純陀是擔當營造金閣寺的土木技術師。173還挑選來自各地的巧匠,又因這些木匠是從各州縣被調派過來的官方匠,故恐遭到州縣或有調動的事情發生,為讓工程順利,不空才奏請並獲代宗「免追呼」的允准,讓工程得以順利進行,而所需的木材,是直接取用於山中大量的木材,至大曆二年(767)完工,代宗賜予不空,成為密教在五台山弘佈的道場。
  最後,是關於募款的方式、範圍對象及所需金額。不空積極推動金閣寺的建造,自己也盡微薄心力,施捨身上的一衣一鉢,並強調金閣寺的完成是全國人民的期待,更將此重責大任付予皇帝身上。據載金閣寺的建造,「計錢巨億萬
﹝貫﹞」,金碧輝煌,「鑄銅為瓦,塗金於上」。《舊唐書》,〈王縉傳〉云:


五臺山有金閣寺,鑄銅為瓦,塗金於上,照耀山谷,計錢巨億萬,縉為宰相,給中書符牒,令臺山僧數十人分行郡縣,聚徒講說,以求貨利。174

 
宰相王縉還從中書省開募款許可證,允許五台山僧眾數十人,到各地郡縣募款,為了募款,僧眾還可以到各地聚眾演講,從事募款活動。代宗也下召「宣十節度助緣」,
175幫助募款。可以說,是地方與中央,上至皇室宰官節度使等,下至一般平民共同建造完成,這不僅代表五台山的五大鎮國寺之一,更代表「扮演著團結全國的角色」。176
  不空是一位密教宗師的身份,除了將金閣寺建造成一座全國性的鎮國道場,也是一座以密教為中心的文殊信仰道場,如對義學的宣導:


有金閣寺大德道超禪師,學盡法源行契心本,親睹靈境密承聖慈,故久在清涼屢興淨業。仍於金閣現處建窣堵波﹝指佛塔﹞,尋覲法緣來詣京國。以此經為本事,以大聖為本師,顯揚聖德無過此者,乃稽首三藏和尚,誓傳大聖法門。不以潜真庸虛,轉祈和尚邀令述作。……又令讃釋此經,……時大曆八年癸丑之歲冬十有一月也。177

 
有金閣寺道超親睹五台聖境,受文殊感召,故長住在五台山宣揚文殊聖德,興辦佛事業。乃於金閣寺建立佛塔,以及為尋求高僧注疏《大聖文殊師利菩薩佛剎功德莊嚴經》來到京都長安,邀請大興善寺潜真撰此經疏三卷,並在大曆八年
(773)十一月由潜真講釋此經,可見金閣寺推崇文殊信仰及對義學的重視。又如前已述,圓仁於開成五年(840)巡禮五台時,金閣寺仍是密教與文殊信仰的中心。《入唐求法巡禮行記》載:


到保磨﹝磨=應﹞鎮國金閣寺堅固菩薩院宿。……共義圓供主等及寺中數僧開金閣禮大聖文殊菩薩:騎青色師子,聖像金色,顏貌端嚴,不可比喻。又見靈仙聖人手皮佛像及金銅塔。又見辟支佛牙、肉身舍利。當菩薩頂懸七寶傘蓋,是敕施之物。閣九間,三層,高百尺餘。壁檐椽柱無處不畫。內外莊嚴,盡世珍異。顒然獨出杉林之表。白雲自在下而靉靆,碧層超然而高顯。次上第二層,禮金剛頂瑜伽五佛像。斯之不空三藏為國所造,依天竺那蘭陀寺樣作。每佛各有二脅士,並於板壇上列置。次登第三層,禮頂輪王瑜伽會五佛金像。每佛各一脅士菩薩。二菩薩作合掌像在佛前面,向南立。佛菩薩手印容貌與第二層像各異。粉壁內面畫諸尊曼荼羅,填色未了。是亦不空三藏為國所造。178

 
金閣寺第一層就是文殊像,「騎青色師子,聖像金色」,第二層「金剛頂瑜伽五佛像」,第三層「頂輪王瑜伽會五佛金像」,且「粉壁內面畫諸尊曼荼羅」,明顯是以文殊信仰為中心的密教道場,規模之宏大,乃仿造印度那蘭陀寺所建。
  總之,在不空一連串的文殊信仰活動中,在硬體建設方面,首先奏請的就是五台山金閣寺的建造,將金閣寺塑造成鎮國的國家道場,奠基密宗在五台山的國家首剎形象,建立以金閣寺在五台山為中心的密教化文殊信仰的最大據點。
  (二) 重修玉華寺
  在建造金閣寺的同時,同年的冬天,即大曆元年
(766)十一月二十一日,不空再奏請重修玉華寺:


前件寺﹝指玉華寺﹞准乾元元年九月十一日勅,與金閣寺同置,不空先請自捨衣鉢以為創首。伏望差當寺上座行滿,准金閣例撿挍營造。179


玉華寺與金閣寺應在肅宗朝乾元元年
(758)九月十一日便勅准修造,可能因安史之亂(755-762)正逢國家動亂募款不易而停滯。不空同前例自己先捨衣鉢,令行滿為上座,准請同金閣寺撿挍營造。負責造寺都料木匠有:殷、匠霍龍、釗如晏、郭悊、韓清、賈禮、支阿八、張暉等人。此奏疏同前金閣寺,這些官方木匠都是遠近所推的巧匠,亦獲代宗「免追呼」令。180大曆二年(767)三月二十六日,金閣寺成,不空再奏請:

 
代州五臺山金閣寺、玉花、清涼、花嚴、吳摩子等寺。
右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奏:
文殊聖跡自古攸仰,今遇陛下特更增修精建伽藍恩命稠疊,是可百神潛祐萬聖來歸,靈蹤建興於斯為盛,處既嚴潔,人亦宜然。艱難已來僧徒漸少,或經行化物便住人間,或蘭若隨緣,周栖他處,遂使時中禮懺鐘梵遞虧,樹下禪龕蛛網交闇,福田未廣有愧聖心;伏乞天恩先在山中行人童子久精苦者,寺別度二七人,兼諸州抽道行僧一七人,每寺相共滿三七人為國行道,有闕續填。金閣等五寺常轉仁王護國及密嚴經,又吳摩子寺名且非便,望改為大曆法花﹝花=華﹞之寺,常為國轉法花經。同五寺例免差遣其所度人,望委雲京將軍宗鳳朝與中使魏明秀;又修功德沙門含光簡擇,冀無偷濫;又清涼寺為大聖文殊造閣已畢,伏望天恩賜書一額永光來葉。
181

 
以金閣、玉華等五寺作為國家根本道場,五寺各度僧三十七人,長期為國行道, 諷誦《仁王護國經》及《密嚴經》,又將吳摩子寺更名為法花寺,長為國家諷誦《法華經》,命其親信弟子含光為金閣寺上座、行滿為玉華寺上座,清涼寺大聖文殊閣也在此時完工。不空甚至臨終遺書,將其金銀之物全部施予金閣及玉華二寺:


吾緣身衣並已捨盡,有金八十七兩、銀二百二十兩半,並將施入五臺山金閣、玉華兩寺,裝修功德。182


可知不空終世的寄望,對密教的興盛,重心都放在文殊信仰與五台山的發展上。雖然國家道場的設立,不是五台山獨有的特權,但不空將五台山之金閣、玉華等五寺作為國家根本道場,把五台山文殊信仰與護國思想相結合,有意結合國家,建立五台山佛教在中國的領導地位;構成一個國家形象與五台山文殊信仰以及密教的結合體。
  綜合以上,盛唐時期「大華嚴寺」蔚為五台山之代表首剎,並以華嚴學為主流。直到不空創建金閣及玉華寺,成為當時山中最具代表性的「五大寺」之其中二大寺。五大寺是代宗時期作為鎮護國家的道場,其中清涼、佛光及華嚴寺是北魏時期的舊寺,金閣與玉華寺是不空請奏建造的,除了作為鎮護國家的道場,金閣寺還是密教在五台山首創的道場。特別在周武時期被稱作「大華嚴寺」的,代宗期間也僅稱作「華嚴寺」,成為五大寺之一,金閣、玉華等寺,與華嚴寺具同等並立的地位,改變隋唐以來舊有佛剎的代表性。

 

(本文未完待續)

 


【註解】
96. 史丹利•外因斯坦(Stanley Weinstein)著、釋依法譯,《唐代佛教:王法與佛法》,頁138。專文研究可參見橫超慧日,〈中國佛教に於ける國家意識〉,收入氏著,《中國佛教の研究》(京都:法藏館,昭和56年5月,第3刷),頁326-381。
97. 《舊唐書》,卷十一,〈代宗本紀〉,頁268。

98. 同上註,頁273-274。

99. 同上註,頁276。

100. 同上註,頁279。

101. 同上註,頁280。

102. 同上註,頁285。

103. 同上註,頁287。

104. 同上註,頁290-291。

105. 同上註,頁295。

106. 同上註,頁296。

107. 同上註,頁297。

108. 同上註,頁299。

109. 同上註,頁302。

110. 同上註,頁276。

111. 同上註,頁288。

112. 同上註,頁298。

113. 《表制集》,卷一,〈請置灌頂道場墨勅一首〉,大正藏52/830a。

114. 《舊唐書》,卷十一,〈代宗本紀〉,頁296。同載於《不空行狀》,大正藏50/293b。

115. 《不空行狀》,大正藏50/293b。

116. 同上註,頁293c。

117. 唐•菩提流志譯,《佛說文殊師利法寶藏陀羅尼經》,大正藏20/793b。

118. 《佛說文殊師利法寶藏陀羅尼經》,大正藏20/793b。

119. 同上註,頁794a。此經最後偈頌亦謂:「若有諸國土,統帥欲鬪戰,書此陀羅尼,於頂上安置,一心常憶念,不為怨敵害;一切諸刀杖,亦不著其身。若入軍陣中,畫此文殊像,乘騎孔雀上,安置於旗上,或使人執行,諸賊遙相見,自然當退散。或以金銀等,造作童子像,種種妙莊嚴,置之旗幡上,將入戰陣中,三軍前引行,諸賊遙望見,應時悉退散。」(大正藏20/796b)

120. 《佛說文殊師利法寶藏陀羅尼經》,大正藏20/796b。

121. 同上註,頁796c。

122. 同上註,頁791c。

123. 佚名,《一髻文殊師利童子陀羅尼念誦儀軌》,大正藏20/783b。

124. 《文殊師利菩薩根本大教王經金翅鳥王品》,大正藏21/326b。

125. 同上註,頁329a。

126. 《聖閻曼德迦威怒王立成大神驗念誦法》,大正藏21/73a。

127. 同上註,頁74a。

128. 《金剛手光明灌頂經最勝立印聖無動尊大威怒王念誦儀軌法品》,大正藏21/6a。

129. 《表制集》,卷五,〈勅天下僧尼誦尊勝真言制一首〉,大正藏 52/852c。

130. 《表制集》,卷五,〈謝誦持尊勝真言表一首并答〉,大正藏52/852c。

131. 《表制集》,卷三,〈三朝所翻經請入目錄流行表一首〉,大正藏52/840b。

132. 《表制集》,卷一,〈請再譯仁王經制書一首〉,大正藏52/831b-c。

133. 參見《貞元錄》,卷十五,大正藏55/884c-885a。或參見《表制集》,卷一,〈請再譯仁王經制書一首〉,大正藏52/831b-c。

134. 《貞元錄》,卷十五,大正藏55/885a。

135. 同上註,頁885b。

136. 《貞元錄》,卷十五載:「兩街大德嚴潔旛花幢蓋寶車,太常音樂梨園仗內及兩教坊詣銀臺門百戲繁奏,時觀軍容使兼處置神策軍兵馬事,開府儀同三司兼左監門衛大將軍,知內侍省事內飛龍廄弓箭等使,上柱國馮翊郡開國公魚朝恩與六軍使陳,天龍眾八部鬼神護送新經出於大內。其經適出彩雲浮空,郁郁紛紛照彰現瑞,洎乎己午兩寺開經。」(大正藏55/885c。)

137. 其經序分別載於代宗皇帝製,《大唐新飜護國仁王般若經序》,大正藏8/834a-b。以及《大唐新翻密嚴經序》,大正藏16/747b-c。或《全唐文》,卷四九,〈新翻護國仁王般若經序〉,頁236a-b。以及《全唐文》,卷四九,〈密嚴經序〉,頁236b-c。

138. 《續開元錄》,卷中,大正藏55/758a-c。

139. 《貞元錄》,卷十六,大正藏55/886b。

140. 《續開元錄》,卷上,大正藏55/752b-753a。或參見《貞元錄》,卷十六,大正藏55/886a-887a。

141. 《舊唐書》,卷一一八,〈王縉傳〉,頁3417-3418。

142. 《宋高僧傳》,卷一,〈不空傳〉,大正藏50/713a。或參見《表制集》,卷一,〈拜不空三藏特進試鴻臚卿兼賜號〉,大正藏52/832c。

143. 《表制集》,卷一,〈請再譯仁王經制表一首〉,大正藏52/831b。

144. 唐•不空譯,《仁王護國般若波羅蜜多經》,卷二,〈護國品第五〉,大正藏8/840a。

145. 唐•代宗皇帝製,《大唐新翻密嚴經序》,大正藏16/747b。

146. 唐•不空譯,《大乘密嚴經》,卷上,大正藏16/752a。

147. 同上註,頁754b。

148. 同上註,頁754c。

149. 《貞元錄》,卷十六,大正藏55/887b。

150. 《表制集》,卷三,〈三朝所翻經請入目錄流行表一首〉,大正藏52/839c。經文收入在大正藏20/603a-604c。

151. 《表制集》,卷三,〈請京城兩街各置一寺講制一首〉,大正藏52/842 a。

152. 唐•不空譯,《仁王護國般若波羅蜜多經陀羅尼念誦儀軌》,大正藏19/514b。

153. 同上註。

154. 《表制集》,卷二,〈請五臺山五寺度人抽僧制一首〉,大正藏52/835c。

155. 《表制集》,卷三,〈進文殊師利佛剎功德經狀一首〉,大正藏52/842c。同載於《表制集》,卷三,〈請京城兩街各置一寺講制一首〉,大正藏52/842b。或《貞元錄》,卷十六,大正藏55/889a-b。

156. 《表制集》,卷三,〈請京城兩街各置一寺講〉,大正藏52/842b。

157. 《表制集》,卷三,〈三藏和上遺書一首〉,大正藏52/844c。

158. 《表制集》,卷四,〈請於興善當院兩道場各置持誦僧制一首〉,大正藏52/845c。

159. 《表制集》,卷五,〈恩賜文殊閣額制一首〉,大正藏52/851a。惠朗並奏〈謝賜額表一首〉,收入《表制集》,卷五,大正藏52/851a。

160. 《古清涼傳》,卷上,〈古今勝跡三〉,大正藏51/1094a。

161. 同上註,大正藏51/1094c。

162. 同上註,大正藏51/1095b。

163. 同上註,大正藏51/1095c。

164. 同上註,大正藏51/1096b。

165. 同上註,卷下,〈遊禮感通四〉,大正藏51/1097a。

166. 同上註,大正藏51/1098a。

167. 井上以智為,〈唐代に於ける五臺山の佛教(上)〉,《歷史と地理》第21卷,第5號,昭和3年5月,頁13(總頁539)。

168. 《不空行狀》,大正藏50/293a-b。

169. 《表制集》,卷二,〈請捨衣鉢助僧道環修金閣寺制一首〉,大正藏52/834a。

170. 《宋高僧傳》,卷二一,〈道義傳〉,大正藏50/843c-844a。

171. 《表制集》,卷二,〈請修臺山金閣玉華寺等巧匠放免追呼制一首〉,大正藏52/835a-b。

172. 唐•圓仁著、小野勝年校註、白化文等修訂校註,《入唐求法巡禮行記校註》(石家莊:花山文藝出版社,1992年9月初版),卷三,〈七月二日條〉,頁300(No.338)。

173. 塚本善隆,《唐中期の的淨土教》,第二章〈代宗德宗時代の長安仏教〉,頁33。

174. 《舊唐書》,卷一一八,〈王縉傳〉,頁3418。

175. 《宋高僧傳》,卷二一,〈道義傳〉,大正藏50/844a。

176. 史丹利•外因斯坦(Stanley Weinstein)著、釋依法譯,《唐代佛教:王法與佛法》,頁134。

177. 《續開元錄》,卷中,大正藏55/759c。

178. 《入唐求法巡禮行記校註》,卷三,〈七月一日條〉至〈七月二日條〉,頁298-300(No.337-338)。

179. 《表制集》,卷二,〈請捨衣鉢同修聖玉華寺制書一首〉,大正藏52/834b。

180. 《表制集》,卷二,〈請修臺山金閣玉華寺等巧匠放免追呼制一首〉,大正藏52/835a-b。

181. 《表制集》,卷二,〈請臺山五寺度人抽僧制一首〉,大正藏52/835b-c。

182. 《表制集》,卷三,〈三藏和上遺書一首〉,大正藏52/844b。